她的肩膀。

“呃……哈……”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在叶轻飘喉咙里咕隆着,她没有理肩膀上寸言的手,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似乎佝偻了些。

如同吃太饱后的饱嗝,叶轻飘机械地朝前走着,喉咙里高频率地发出那样的声音。

没有给他留只言片语的苏桂,老胡没有太多的印象,但相识一场的惋惜令他在原地驻足而又感慨。

“更云。”在重新启程的时候,老胡叫住更云:“掬浓让我告诉你:欢迎回来!”

“啊?”更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欢迎回来!”老胡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这是代表伏流说的。”

“啊?”

虽然不敌叶轻飘,可苏桂的事对大家、对他的打击都不小,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空缺来想老胡的话是几个意思。当然依其他几人现在的心情,他们听没听进去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有人来替他答疑解惑的。

顺山直下,纵使没有路,但视野越来越开阔,约莫半天的功夫,不见人的踪迹却已有人间烟火气。

不过越往山下走越是奇怪,明明山的上半段郁郁葱葱,可渐渐地先是寒气越来越重,渐渐地有了皑皑的白雪,然后就是仿佛进入了冰雪的世界,到了山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村庄的模样。

一个到处透着荒凉气的村庄,在白雪中微微露点屋顶或是露点檐角的窝棚破败不堪,看上去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却在门口挂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因为天上有太阳。

那厚重层层累积的冰雪看上去并非一两年就能成的,因此也能判断太阳出来不久,因为事实上现在算是毒辣的太阳也只不过令那些冰变得有些油亮而已,并没有即将融化的任何迹象。

冰天雪地里村民的哼唱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也听不清唱的什么,只能说是些民间小调,也或许是即兴起的韵。

寸言和昭枣相视很久,更云和叶轻飘也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一头雾水的笔石实在是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碍于喜欢的姑娘在眼前,又不好直接问。

他转向卷堆这个和他一样没有人可以互看的人,却发现他眉眼间有异于寻常的兴奋,尽管他已经很克制了。

“寸言、飘飘、更云,还有你们两位,我就要在这里与你们分别了。山高水长,希望我们不要再见!”卷堆退出大家所站的圈子。

“啊?”更云甚是意外,叶轻飘和寸言脸上的表情都甚是凝重,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但都没有言语。

“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分别要不要这么没有预兆啊?”更云真是觉得猝不及防,他一脸的没想明白:“这苏桂刚……”

“苏桂”这两个字才吐出来,更云就已经注意到大家突然转换的神色,所以他的话随着音量变小气息变弱而逐渐中断。

“从这里可以到你们家吗?”叶轻飘关切地问道。

“嗯,可以。我认识路,苏苏说过,我们都可以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卷堆眼中也有不舍。

“据说有个小国家,从十几年前开始,他们那里便没有了除冬季之外的其余季节。他们国家举全国之力都在找原因想办法欲请回那些播种的季节、收获的季节。卷堆博闻,不知可曾听说过?”寸言闲谈般跟卷堆拉扯道。

“当然。这个国家曾经被一个叫掣荡的国家收服,掣荡假道一个叫羌泥的国家攻打这个国家的回程中顺道灭了羌泥。本想以此扩大自己的疆土好直接管辖这个国家,可不曾想这个国家遭受连年的凛冬,半点作用没起,反要跟掣荡的子民分摊食物。这哪成!所以,他们很快成了掣荡损失一个破月城主才换来的弃子。我知道的还算完整吗?寸言。”卷堆的神色不堪玩味。

寸言抿嘴一笑,可昭枣却大惊失色,手上已经做好了准备。

“最讨厌你们这些人,临分别了话还不说清楚。要么就别说,要么就别含沙射影!”叶轻飘抱手站到二人中间。

“诸位,此生最美……不过《羊羊书》。就此别过!”卷堆说完,深深地施了一个礼,果决地转身,潇洒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