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结束对话,戚闲庭便快步走了进来:“参见王妃。”

当他听到王妃醒了这一消息,激动的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也顾不得其它,拿起自己的药箱快速的向祁王府赶来。

白夙辞看向戚闲庭,只见此人正值花甲的年纪,身着一件灰色锦袍,因着行礼衣袖上绣着的竹子花纹显得栩栩如生眼角皱纹叠起,使得整个人变得和蔼可亲,目光炯炯有神这与他的年纪却是极不相符,斑白的胡须随着说话抖动使得整个人越发平易近人。

白夙辞收回视线笑了笑道:“有劳太医了!”便伸出手腕放在了桌子上。

戚闲庭拿出脉枕放在白夙辞手腕下,又在手腕上盖了层丝巾,便开始诊脉。

不一会,戚闲庭便将东西撤了,对着白夙辞拱了拱手道:“王妃脉象平稳,身体已无大碍,这腹部的伤还需好好养一个月,养病期间切莫动气,莫食油腻的东西,一个月后便会大好!”

白夙辞点了点头:“听东菱说大婚那日还是戚太医救了我的性命,本妃在这谢过太医的救命之恩。”白夙辞的确很感激戚闲庭的救命之恩,不然,她现在可能就不在这里坐着了!

“王妃言重了,这是臣的职责,只是……昨天,臣还以为王妃醒不过来了,老臣惭愧!”戚闲庭想到昨天自己诊脉的脉象,断言王妃不会醒,而现在却又在这坐着,便觉得老脸挂不住。

白夙辞笑了笑看向自己的手心缓缓道:“太医说的哪里话,世间一切本就说不清,何来惭愧之说,本妃会记得你的大恩的!”

戚闲庭自是听出了白夙辞的言外之意,看了看白夙辞道:“多谢王妃,如此,老臣先行告退,王妃还需好好养伤!”

白夙辞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东菱道:“东菱,送太医。”白夙辞并没有给戚闲庭赏银,一是她本身没有多余的银子,二来,戚闲庭作为院首,必定看不上自己的那点钱。

这个戚闲庭对人不卑不亢,不会因为自己的处境而心生轻慢,诊脉时那份沉稳自信,从容不迫,的确是个医术精湛的人才!

看着东菱将人送了出去,白夙辞在心里计划着以后如何能让戚闲庭成为自己这一边的力量。

东菱进门便看到夙辞,静静的站在一边试探性的问道:“小姐,你醒了这件事要不要奴婢去给王爷说一下!”

白夙辞收回思绪看向东菱,随后又垂下眼睑冷冷道:“告诉他干什么?你不去说,他也会知道,不必浪费自己的时间!”

东菱听到白夙辞的话,瞬间瞪大了眼,她家小姐变了,变得让自己觉得陌生。

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呢,终归还是自家小姐,这样的变化,也许并不是坏事!

思及此,东菱稍稍吐了口气,那份惊讶也变成了笑意挂在脸上。

千桦院

“参见王爷!”彦青快步走进书房,打断了正在作画的席亦琛

席亦琛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何事?”

“是……王妃醒了!”彦青直直的看着他家王爷的神情。语气中多了丝忐忑。

席亦琛听到彦青的话,手微微一顿,便继续将手中未完成的画作,冷笑道:“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命还真是大……”

挥了挥手让彦青退下。画完最后一笔,然后将手中的画笔放在笔搁上,右手摸了摸画中人的脸颊,眸中溢出让人动容的柔情,喃喃道:“兮儿,你的心里真的有我吗?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东泽皇宫卯时

刚下早朝的东泽皇坐在御书房内认真的批阅奏折,看似认真却是心不在焉……

自从昨日戚闲庭回宫禀报白夙辞醒不了的消息,东泽皇的内心一阵烦躁。自己盼着这一刻盼了十几年,难道终要落空吗?那自己与琛儿……

站在龙案旁的张全福看着从外边走进来的人,又扭头看了看正在出神的东泽皇便出声提醒

“陛下,钦天监章懿章大人来了!”

东泽皇的思绪被张全福出声打断,顿时一惊,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扭头瞪了一眼张全福,复又收回,完全忽略了张全福的伏身讨饶。

“微臣参见陛下。”来人正是钦天监章懿,皇帝刚刚的那阵哆嗦,他自是看在眼里,只是一瞬间,便低下头,嘴角因强忍笑意而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