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的样子,白夙辞的神色越发的柔和,唇角微微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意。

“瞧你那副憋屈的样子,那小嘴儿撅的都能挂个大水壶了!”她眸光闪了闪“想问什么便问吧,我还能打杀了你不成。”

东菱看着脸色苍白却带着笑意的白夙辞,贝齿轻咬下唇,手指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吞吞吐吐道:“王妃,那……奴婢问了您可别生气……”

“嗯……”白夙辞依旧是面带笑意,看着东菱清笑着点了点头。

仿佛是得到了保证,东菱抬眸看向白夙辞,将自己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王妃,您醒来之后……变了很多,变得,变得……”

东菱纠结着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形容。

看着小丫头纠结的样子不禁失笑,微微眯了眯盛满笑意的眸子。抬手示意东菱将自己扶起来。

东菱快步向前,轻轻托住白夙辞的身子,将她缓缓扶起。待白夙辞稳住身形后,便在白夙辞身后塞了个软枕,扶着白夙辞慢慢倚靠在软枕上。

白夙辞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东菱:“东菱,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和以前全然不同了,是否想过我疯魔了?”

戏谑又坦然的声音在东菱耳边响起。东菱猛地抬头看向白夙辞,杏眸圆瞪,头摇的像拨浪鼓般,眸中带着焦急,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绯红:“没有没有,王妃,奴婢从未觉得王妃疯魔了,奴婢就是觉得王妃变得不似从前那般……温和了,变得……”说到温和二字,东菱话语中多了些欲言又止。而后又思索着该如何形容现在的王妃。

灵光一闪,对着白夙辞道:“对,王妃现在变得更强势了些!”

听着东菱对自己的形容,白夙辞内心失笑,温和吗?恐怕是这小丫头说的牵强了些罢。从前的自己怕是配不上这“温和”二字吧!

白夙辞笑了笑,轻叹一声,看向窗外那明亮的光芒,眸中闪烁着丝丝晦暗,眸光转向地上的碎片,看着那只破碎的茶盏,水渍早已被地毯吸干,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残骸散落在地上……

这不正像是自己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有利用价值时尚且还不如这茶盏般能享受被人捧在手中的殊荣,更何况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仔细想想,自己的下场恐怕是比这茶盏还要凄凉罢。!

白夙辞将手轻抚于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彼时心中的那份炙热却终是抵不过世态的炎凉。亲人的算计如同一把淬满剧毒的利刃狠狠地刺入了那满怀情感的心脏,逼迫着自己心中只剩一片寒冰……

缓缓合眸,隐去了眼底的那抹受伤,再次睁开凤眸,眸中唯有一片清明之色,再无其他情感……

扭头看向那个无论自己得宠与否,抑或是声名狼藉之时都一直忠心与自己的小丫头,白夙辞那颗冰冷的心微微划过一丝暖意,嘴角微微上扬,还好……还是有人能关注着自己的悲欢怨怒的。至少,自己还没有到那众叛亲离的地步。可是自己又有何错呢!大概终是因自己软弱才任人欺侮!

“东菱啊,你可知晓,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我看到了很多我曾认为是美好,但事实却是异常残忍的真相……”白夙辞眸中闪烁着晶莹,她用力闭了闭眼,将那快要落下的泪水逼退回去,这终是骨子里的倔犟吧……

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沙哑又继续道:“所以,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那么多年了,我一次次的忍让,不争不抢,可结果呢……呵,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又挡了旁人的路,最终像块破布一般被随手丢弃……我曾去讨好的一切,却被任意践踏,何其讽刺呵……我过去的十几年终是不值得的!”

白夙辞的声音中隐隐多了一丝颤抖,曾经有多天真,如今就有多恨……哪个孩子不希望得到家人的关心和疼爱。自己小心翼翼的讨好,堂堂嫡女却要看人脸色生活,为的就只是希望他们能多看自己一样,可终究只是奢望,这一切,都是他们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