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娃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期盼奇迹的降临。

奇迹真的降临了。

克里斯汀的生日到来前夕,在埃娃不断的祈祷和悉心照料之下,亨利奇迹般的开始好转了。在缠棉病塌的两个月间,亚历山大的太上皇满心满眼只有那个相伴自己近三十年的温婉女子。因此,在草长莺飞的融融五月,约克宫内的人接触到久违的新鲜空气时,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和埃娃·塔明别特结婚,这样的婚姻无疑不符合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甚至他趁着晚餐向爱姬求婚时遭到了埃娃本人的反对。

“陛下。这样的事是行不通的,您当初反对威廉殿下娶卡萝拉殿下,现在却……”。

“埃娃,太上皇和皇储是不同的,储君这个称呼意味着他尚未尽到一个统治者应尽的责任,他属于国民,那么他必须要娶一位公主,生下血统高贵的男性继承人,治理国家,保护自己的子民。而太上皇已经完成了以上的使命,换言之,朕的人生现在属于自己,而朕想把它交给你,你是当亨利·彭德拉根的妻子,而不是亨利二世的皇后,朕的这桩婚姻不会受到指责,因为我们只举行婚礼,我不会加冕你为后。”亨利早想到她可能的顾虑。

“陛下......”埃娃摇头,欲言又止。

“你不想么?埃娃”亨利不解。

“我想,我当然想,陛下,但是,我有罪,不配成为您的皇后。”

“你有什么罪?”亨利显然没想到理由会这么让人摸不到头脑。

“在您生病期间,我得到了主的启示,他给了我两个选择,分别指向两条道路,我选择向主祈祷,由我来承担您的痛苦,不出所料的话,我会非常凄惨的死去。而如果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我会很长寿,并且......我们会有一个女儿,她叫菲尔奇亚,我梦到了她的婚礼。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埃娃刚开始还能仿佛于己无关的叙述,后来却只能泣不成声“所以,我有罪,我选择了您,失去了您的孩子,我不配成为彭德拉根家族的主母。”

“埃娃,你很虔诚,”亨利叹了口气,上前拥住啜泣的女性“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克劳狄亚不尊敬神明,她只信仰科学。但是,你该知道的,我们的主绝对不是那么苛刻的人,如果你梦到的是真的,那么,这是主给你的考验,而你通过了他的考验,我的康复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菲尔奇亚是么?她一定会来到我们身边的,作为主的恩赐,奖励你的坚贞与虔诚。”

“这么说,我没有罪,并且,可以成为你的妻子,是么?”埃娃抬头是眼中充满了期许。

“对”亨利重重的点头,只用一个单词做出最坚定的回应。

亨利如此坚定的态度,终于是给了埃娃力量,她坚定而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幸运与命运。阿尔费雷德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可以视之为默认,他与亨利虽称不上父子陌路,但也从未特别亲近过,对于这桩婚事,他无意阻止。狄奥多拉则赞同,毕竟这样浪漫的爱情对于正处在冷战中的她而言,是充满传奇色彩并令人神往的,以至于婚礼由她一手策划包办。按照婚礼从简的标准,到场的人只有弗兰克·佩恩,阿尔伯特·金,狄奥多拉以及克里斯汀,主持婚礼的神父不是托马斯·坎佩尔伯教宗而是前任教宗约翰·艾伯特。

埃娃·塔明别特今年三十九岁,却是第一次披上嫁衣。亚历山大的风俗不同于欧罗巴,女子结婚是不穿纯白婚妙的,比如狄奥多拉当初是靛蓝色的礼服,克劳狄亚婚礼当天身着亚历山大有使以来最豪华的金色,经狄奥多拉的建议,埃娃选择的是墨绿色。

进入宫延,二十六年以来,藤蔓玫瑰这一亚历山大的国徽,皇室纹章首次得以绽放在埃娃的周身,她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为低调的情妇,从不僭越使用皇室的纹章,既使现在她也只是以彭德拉根家族的主母身份使用它,而非亚历山大皇后。狄奥多拉递过“拉维尼亚”之泪,这是亚历山大皇室珠宝收藏中最为名贵的蓝宝石,经加工打磨后安静的置身于银色戒指上,质朴却不显寒酸,每一个彭德拉根主人的妻子都会戴着它举行婚礼,区别于皇后戒指。埃娃·塔明别特的头发已经不足以称之为“秀发了”,她发质不好,色彩仅是少有的灰色,原自于双亲一黑一银的基因遗传,她又没有刻意染过发,拜嫁人所赐多年来披散的形态也终于高束,向征嫁作人妇的身份转变。

埃娃款款走向宫庭小教堂,她拒绝使用圣索非亚,在她的人生中,低调和安静一直是主弦律,如同幽兰或是睡莲在暗中散发清香,使他人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感染。埃娃没有年长的长辈,当初她进入宫庭之时被终生未婚的约翰·艾伯特监护,这关系在她成年之时解除,但不妨现在由他来充当挽住新娘臂膀的父辈角色,她的父亲是没有被邀请来参加这场婚礼的资格的。埃娃迈出左脚走出,踏上红毯的第一步,她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气息,满面红光且熠熠升辉。亨利就站在她前面不远处,这短短的几十步她走的端庄严肃,却又恨不得以足下生风之势飞奔过去。

约翰如同他人生中举办过的无数婚礼一样高声讯问“是否有人反对他们的结合。”这不过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在埃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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