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韩齐派人自宫中接我入府,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大张旗鼓,相反的是,所有人似乎对这件事都较为低调,甚至连我初入鄞国时热闹的三分之一仍未及。

没有锣鼓喧天的喜庆场面,没有八台大娇迎亲的风光,没有宾客,没有宴席,没有拜堂,更没有交杯酒,只我一人,一娇,入府而已……

大红盖头下,满面脂粉色,身着一身华丽朱红锦缎彩衣,却是无尽的哀伤。

在祁国,每个女孩心中大约便是想要一个婚宴,那是所有百姓人生中最为热闹开心的时刻,可如今,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伴随着内侍将我接进府中,脸上是满满的笑意,可我却察觉到那副皮囊之下真切的鄙夷,和不屑一顾。

“侧妃,今日殿下宿在正妃处了,您就别等了,这如今,王妃有孕在身,殿下是每日在其身侧半步不离,估摸着早就把与您的婚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嬷嬷语气不耐烦的同我说道着,语气极为张扬跋扈,我垂着眸看不太真切她的模样,只隐隐瞥见一抹身影立于殿内。

她体态富裕,应是宫中派来处理婚嫁事宜的,我并不打算同她争议什么,左右韩齐不来于我来说道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如今的我还并不想看见他。

“知道了。”

我淡淡开口,便准了她退下,那嬷嬷冷哼一声,嘴里嘟囔着

“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指望咱们殿下能把她放心上呢,真是痴心妄想!”

说罢便朝外走去,幼青拦住她,打算同她大打出手,却被我拦下。

“不必了,她想说就让她说,勿要再惹些事端了。”

我不想在我大婚之夜冲了喜气,哪怕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也希望它是快乐的。

大门虚掩着,新婚之夜除了自家夫君,是任何人也不许进的,因此殿中并无侍从。

我兀自将头上的盖头取下,入眼皆是一片喜色,床上铺满的红枣和桂圆,若是放在我刚来鄞国时,那必然是要吃干抹净的,毕竟千错万错,食物没错,但如今却是无这个心思了。

我慢慢起身,繁重的头饰压的我有些难受,屋内烛光莹莹,大红的喜字张贴在房间的任意一个角落,只是现在看上去却极度讽刺。

忽然之间,殿门被人轻轻推开。我猛地一怔,难道说韩齐这个时候还会想着来我房间?我有些苦恼起来,若是他今日偏要同我睡,我也当是想着该如何拒绝的。

抬眸却瞧见一白衣少年立于案前,我轻呼出声

“阿福?”

话到嘴边才觉不对,他早就不是阿福了,他是尘翎,只是现在的他仍然保持着十二三岁的模样,许是韩齐又给他吃了那药。

话间他已两三步挪至我的榻前,黑色的眸子奕奕有神,我刚想说话,他却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你……是尘翎?”

那样的眼神可不是阿福有的,那么他应该是尘翎,只是奇怪的是他怎么还是一副十二三岁的模样。

他点点头道

“我已经用法力压制了体内药丸的毒性,只能勉强保持我的外形,在此期间还不能使用法力,唯有等药力过了之后才行,但带你离开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大惊,所以他是故意压制体内药丸的毒性,为的是保持理智在今夜带我离开吗?

他迅速抓住我的手臂,就打算往外跑去。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留念的东西,如果能够逃离这个金笼子是最好不过,只是我得带上阿羽和幼青,我拦住他的动作问道。

“你可不可以把幼青和阿羽带上?”

我低声问他,却见他有些迟疑,良久才答

“如今我的法力被压制住,带你一人是足够了,但是带上别人恐怕有些困难。”

我心下一凉,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却听他又说

“不过我可以试试。”

他说完那一刻,我仿佛又在黑夜之中看见了希望。

只是若是多年之后再叫我选择一次,我定然不会选择同他离开,只是那一切都太迟了……

不消片刻,阿福和幼青已然出现在我殿内,只是迟迟不见阿羽的踪影,我有些着急的问他。

“阿羽去了哪里。”

尘翎摇头,轻声道

“我寻遍了王府上下也没看见秦羽的踪影,但若是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等我把你们送出去,我会回来寻他。”

他说着,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我自是信他的,阿羽武功高强,府中上下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敌手,相对于幼青,我自然是更加放心的。

等我和幼青出了府,阿福再回来寻他说不定会轻松许多。

我点点头,便随他往外奔去,王府很大,而尘翎的法力被压制住,故只能施展出轻功。

夜色很凉,寒风刺骨的吹着,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被阿福尽收眼底,但凡有一只苍蝇也难逃他的法眼。

但奇怪的是,一路上都顺畅的不可思议,竟然连府中侍卫也比平时少了一半,根本不似韩齐平日里的作风

我微微觉得有些不对,但彼时并未多想,却在到达外庭之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和阿福站在院内,幼青已经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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