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南缓缓靠近沈玉之,只觉得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十分逼人。自小学过医术的柳思南知道,如果再不救他,沈玉之绝对活不过天亮。

柳思南拉住他单薄的衣裳,想将他拖到火堆旁边,至少那样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你醒醒,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柳思南试图唤醒他,这个男人傻到把自己部的干粮都给了她,傻到把自己的衣裳也给她,难道现在他还要傻到把自己命也给她吗。

柳思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现在还不能死。她柳思南何时趁人之危过,要死也是堂堂正正跟她打一架,死在她的刀下。

“混蛋,你快起来,再这样下去,你就没命了!”

沈玉之周身没有一丝温度,嘴里吐着寒气,完听不见柳思南在他耳边喊着什么。柳思南握紧他的手,那彻骨的寒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拼劲力将沈玉之拖到火堆边上,但是那样微弱的火光面对这样寒冷的天气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况且洞外的雪越来越大。

她瞧见沈玉之蜷缩着躺在火堆旁边,来不及了。柳思南解开自己的衣服,躺下来抱住他,两人身上盖着沈玉之的甲胄。

柳思南只觉得他就像一块千年寒冰,肌肤僵硬而透着寒气,柳思南抱紧他,手紧紧的牵住他的手,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浑身剧烈的抖动。

沈玉之在他感受到温暖的一刹那,本能的想要汲取更多的热量。

这个时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柳思南的命都是他救的,倘如自己死了,那就当一命换一命吧,假如他们撑过了今晚,那也算两清了……

柳思南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慢长,自己的一生就像走了个回马灯一样,她梦见自己出生时天上的祥云,梦见阿娘死时四溅的鲜血,梦见自己战死沙场,一生无憾……

“柳姑娘……柳姑娘是你吗?”

她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男人的声音唤着她,她自梦中缓缓苏醒。

还是熟悉的山洞,熟悉的疼痛,熟悉的衣服,还有身边躺着的人……

他醒了吗,那样的话,他们两个应该都不会死了,只是衣裳下的两个人依然紧紧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她瞧见,沈玉之的脸色通红,眼睛仍然用绢布覆着,瞧不见他的神情。他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又想挪开,但是又不知道往哪里挪。

“柳姑娘,你醒了……我……”

他想告诉她自己愿意娶她,但是却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沈玉之自知自己的眼睛很难再治好了,若是她不愿意,那么自己应该怎样弥补。

柳思南缓缓起身,沈玉之只觉得怀中一空,好像心中空了些什么,身为一个男人,他从来没有这么磨磨唧唧过,要死他也愿意。

“柳姑娘,在下自知配不上姑娘,但如今辱没了姑娘的清白,倘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娶姑娘为妻,生生世世都守护姑娘。”

柳思南心下一怔,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那时只是想要救他,本没有奢求过他会求娶自己,柳思南穿好衣裳,沉默良久,道

“我貌丑,你若见了定然后悔你今日这番说辞,我就当没有听见过”

沈玉之有些茫然,他料到她会拒绝自己,只是他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无从回答

“如果是这样,那么沈某愿意一生不治自己的眼睛“

柳思南瞧着他,她知道那个男人没有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愿意为了自己永远成为瞎子。

“你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固执,明明知道自己把衣服给别人可能会死,你还这么做,明明已经没有干粮了,为什么还要把最后一块给我,你这样的人活该死!”

柳思南怒视他,她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难道他从来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

“因为……我是男人啊”

沈玉之缓缓吐出几个字,就好像那几个字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自始至终,我都想杀了你”

柳思南轻轻道,仿佛杀死一个人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沈玉之轻轻笑了笑,笑容略带一丝苦涩。

“我知道。”

他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柳思南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他明明知道自己想杀他,他完有能力在自己被杀之前就把自己杀掉,但是他没有。

“从我遇见你时,我就知道你想杀我了。你的配剑是诺尔布的图腾,我们是仇敌……”

他的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说出我们是仇敌这几个字的时候,仿佛在说我们是朋友那样的轻松。

“如果能死在姑娘手上,沈某此生亦无憾了。”

沈玉之摸索着,从一块大石下面取出一把匕首,那个是柳思南的匕首。他一瘸一拐的朝柳思南走过去,将那把匕首递到柳思南面前。

柳思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她拿起匕首,准备刺向那个男人,杀死他,他就可以为自己的母亲,为自己的族人报仇了。

她的速度极快,却在正正要刺向那个男人心脏的前一秒停在了空中。她以为她会躲的,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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