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历来都是个远离战『乱』,一世安静祥和的地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百姓淳朴乐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世代过着闲适安逸的舒缓生活,城中茶馆食肆遍布,人群熙攘,虽比不得靖天那样一派气势恢宏的繁华盛景,但却别有一番雅趣风情。

入了城,阿淼便下了马,将缰绳牵在手中,一路目不暇接地看着,然忘记了这月余自靖天一路奔波而来的疲累,她从未想到,在大宁西南边陲,竟会藏着这样一座充满人间烟火气息却又似与世无争的城镇。

不知不觉往前走了很久,拐过一条狭窄的巷道,眼前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座府苑,静静地立在道路的尽头,黑漆大门,四根立柱,青砖砌就的长长围墙并不高,几棵树木的枝条偷偷探出了头,像是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个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

这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阿淼。

“何人在郡王府门口逗留?”

“靖天来客,求见郡王妃娘娘。”

家丁迟疑了一会儿,又回到了门里,不出片刻,黑漆大门缓缓打开来,阿淼抬起头看去,只见安菡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快步走了出来。

女童眉清目秀,身着粉『色』短衫,头梳两个小发髻,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样子煞是可爱。

阿淼忙摘下斗笠,想看个清楚,女童看到她,竟瞬时双眼一亮,响亮地叫了一声:“娘亲!”便挣脱安菡的手,飞扑了过来。

“娘亲为何现在才来,等得以安好苦,郡王妃娘娘虽然日日给以安看娘亲的画像,讲娘亲的事,但以安还是好想念娘亲……”

阿淼『摸』着以安的脸,上下看着,一刻也舍不得挪开目光,“以安,你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爹爹了……”

“娘亲,你为什么没有和爹爹一起来看以安呢?”

阿淼凝噎,看着女儿热切期盼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安菡走了过来,『摸』『摸』以安的头,道:“因为以安的爹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等做完了事,自然会来与以安和娘亲团聚的啊……”

以安听罢,点了点小脑袋,“婶婶说,以安的爹爹是个天下敬仰的大英雄,英雄就有英雄的大事要做。”

阿淼感激地看了安菡一眼,安菡也看着阿淼,眼里像是要流下泪来。

“一别数年,以安终于还是把亲娘给等来了……”安菡突然换了一副像是责怪的语气,同时哼了一声,“你终于舍得来了?把女儿丢给我这么多年,你当我是老妈子啊?!”

阿淼扑哧笑出了声:“如今我不过一介庶民,怎敢再劳堂堂郡王妃娘娘,对,还没行礼呢……”说着便作势要跪下,安菡忙伸手拉住她,不太自然地四下看看,“得了,给几分颜『色』还开染坊了,先进去再说。”

入了府,安菡叫来两名丫鬟陪着以安玩耍,自己则拉着阿淼到正堂坐下,一人一茶,上一次这样对向而坐,竟已相隔了五年。

“要说你这个娘亲还真是狠心,五年来,写给你的信你一封也没回过,我一度以为你还真不要这个女儿了。”

“好几次,我都写好了回信,在交给刘裕的最后一刻又拿了回去,我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再来信了,也以免我思念更甚……”

“母女连心啊,别以为她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女儿啊,懂事着呢,只是怕总说起惹我伤心,就不说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你明白,我有多想念以安,就有多感激你,谢谢你,安菡,不,晚纱……”

“你还是叫我安菡吧,我到现在都还不太适应原来的名字,也就瑞诀成天晚纱晚纱地叫。”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化这个名字,方才进来的时候,路过池塘,遍都是荷花,而瑞诀又封安平郡王,安菡,由此而来,是吗?”

“哎,在你面前,谁都跟个透明人一样,和你说话真没意思。”

阿淼的目光骤然一寒,垂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找回自己的名字,我是真嫉妒你能做回自己。”

“那是你想要找回以前那个你,而以前那个我,并不怎么让我怀念……”

“陆沅夕十二年前就不在了,如今,姚淼也被赐死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可笑吧,一生执着于正名,却最终成了无名无姓之人。”

安菡笑了笑,道:“只要你知道自己是谁,就永远不会丢失自己。”

“对了,说了这么久的话,怎不见祯郡王殿下?”

“瑞诀……”安菡无奈地弯了弯嘴角,“他如你一样,还在找他,五年了,从未放弃过……”

这一句话,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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