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敢肯定这个从天而降拯救了他们一命的少年到底是敌是友,半晌,不见两人出来的少年有些不耐烦了:“说了不要你们的命,我只有一个人,你手上有百年玄铁剑,该怕的应该是我吧?”

见山丘后依然没有动静,少年无奈地摊手:“早知道救了人还遭怀疑,就不这么费劲设下这个陷阱了,这张网和那把短剑足足花了我二两银子呢。”

闻言,瑞谚犹豫着将剑收回鞘中,慢慢站起来走出了山丘。

少年转过身来,呵呵一笑。

阿淼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面目清秀,眉宇双眼间透着一股子少年人特有的意气神采,身形瘦削,个子倒是挺拔结实。

阿淼打量着他,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尤其是少年这野鹿般的炯炯眼神,似在不经意间也在打量着她。

少年冲着瑞谚抱拳道:“小人见过朔王殿下。”

瑞谚道:“小兄弟知道本王的身份?”

“身为大宁子民,怎能不识得天下闻名的朔王。”

瑞谚也抱拳回礼:“本王谢过小兄弟救命之恩,不知小兄弟如何会独自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少年咧嘴笑:“不瞒殿下,小人是跟着您的队伍从靖天一路到这沧水来的,还在这鬼林中迷路,花了两天时间,今早方才走出来,就遇到这群人,小人无意听到他们说必须拿殿下您的性命回去交差,于是尾随他们至此凑巧救了殿下。”

阿淼此时明白过来,原来一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原来是这少年。

瑞谚看着那张大网,道:“凑巧?刚才你不是说花了二两银子吗?”

少年哈哈一笑,摸摸后脑勺:“小人设下陷阱原先并非为了救人,而是小人在鬼林中困了两天,实在饥饿难耐,想逮几只野味饱腹而已。”

“这么看来,还真是凑巧,方才小兄弟耍短剑的身手不错。”

“殿下谬赞。”

“敢问小兄弟为何一路跟随却不现身?”

少年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阿淼身上,“是因为她,她是小人失散的表姐。”

瑞谚讶异,看向阿淼,只见她也是一脸茫然,朝着他摇了摇头。

少年走上前,看着阿淼:“本来我也不敢肯定,怕认错了人,才一路尾随想确认了再相认不迟,没想到反倒是你不认得我了……”

阿淼惺忪地望着这个少年,把脑子里可能见过的类似面孔都搜寻了一遍,依旧不记得有这样一个“表弟”。

“也不怪你,我离开庆水参军已经快两年了,相貌是有所变化了。”

“呃......你是?”

“阿淼姐姐,我是聂卫啊!”

少年说着有些激动,一把抱住阿淼,声音有些颤抖地接着说:“之前我接到母亲的信说家乡遭了灾,和你一起来靖天了,我就去城门口的饥民营等你们,一等三个月都没见你们踪影,后来听说你进了朔王府,但我又进不去王府,只有在外面等,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被我找到姐姐了!”

阿淼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呃……你先放开我……”

正欲挣脱之际,就听得少年俯在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姚淼,别挣扎,否则我马上告诉朔王殿下你是个冒牌货。”

阿淼顿时脸色煞白,同时一阵凉意爬山了脊背,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直插入了她身上的每个毛孔中,凌迟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不过,这个聂卫既然认得她,却没有当面揭穿她,那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他出于某种目的暂时不会揭穿她。

小小年纪,却能准确拿捏住人的痛处,少年老成。

想到这,阿淼很快镇定下来,做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卫弟啊,两年了吧,都变得我认不出了,来,快给姐姐好好看看。”

阿淼摸着聂卫的脸,作势一脸惊喜:“两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若是舅母见到你,不知道她老人家该有多欢喜……”说着也故作激动地把聂卫抱住,亦低声在他耳边说:“且不论姚淼是否真的有个表弟,一个是伴他左右数月同他共过生死的奴婢,一个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人,你说,殿下是更愿意相信谁?”

聂卫听着,笑容依旧,脸色亦不曾有变。

瑞谚在一旁冷眼看着,从难以置信逐渐变得若有所思。

“本王不是想打扰你们姐弟团聚,只是提醒你们一句,这批杀手也许还不止这几个,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再寒暄?”

聂卫走到瑞谚面前咚地一声跪下:“小人找到了亲人,现已无处可去,斗胆求殿下准许小人同阿淼姐姐同行。”

“你是想跟随本王吗?”

“小人愿追随殿下左右效犬马之劳,望殿下收留。”

瑞谚转身看阿淼:“你是他姐姐,你觉得如何?”

阿淼也跪下道:“若能得王爷垂怜让我们姐弟从此不再骨肉分离,奴婢今生将永感王爷大恩。”

瑞谚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思度片刻道:“收留聂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委屈你暂时作本王的马奴,你可否愿意?”

聂卫磕头如捣蒜:“小人愿意,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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