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

女子方当韶韵,十五六岁的年纪,清秀绝俗,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一双清澈的眼睛冷漠地凝视着台下众人,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当真胜如凌波仙子,突然间无声无息的破冰入潭,旁观者无不惊异。

瑞诀突然觉得心里像有个什么东西被骤然触动了般,眼中再也不见嘈杂的人群,耳边再也听不到周遭的起哄喝彩声,眼神只定在那女子身上,竟像是被她那清冷给封冻住了般,再也移不开。

老鸨一看,忙不迭地将盖头捡回来重新盖上,而台下的出价者竟更加踊跃,瞬间,那价格直『逼』一万两。

“殿下,殿下……”三伏拉了拉瑞诀,小声道:“殿下,烟花之地,不宜久留……”

瑞诀眨眨眼回过神来,只听得此时的出价已然到了九千两,从每次喊价一百两二百两,竟直接到了每次五百两,尽管这已经是天价,依然在不断上扬。

“张公子出九千两了,哎哟,谢谢张公子,还有没有高过九千两的?”

老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心想这回真是赚大了,只花了一千两就买回了一棵摇钱树。

“九千两,一次……”

“九千两,两次……”

人们面面相觑,即便是仙女,这个价也太过惊人了,喊过两次价之后,竟无人再出价,那位张公子得意洋洋地环视四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一万两!”

这一声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从人群最后面传来,众人诧异地转过头去,想看看是哪位大主顾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从天而降,竟敢截了以财大气粗著称的张公子的胡。

晚纱也抬起头,从盖头下的缝隙看去,只见一名贵公子模样的年轻男子举着一只手,昂首而立,他的脸庞异常俊秀,外表看上去放浪不羁,双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清朗目光却让人感到刚毅坚实,像是在笑着,却察觉不到他真正的笑意,他的身形挺拔笔直,整个人气宇轩昂,看上去却绝非一般权势之家的浪『荡』公子。

三伏大吃一惊,忙扯了扯瑞诀:“殿下你……”话还未出口,瑞诀已向台前走去,大约是气场过于强大,人群竟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儿。

场寂静无声,都肃然起敬地看着他,短暂的惊讶过后,开始议论纷纷,都在猜这位横空出世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起初不竞价,等价抬起来之后一鸣惊人。

老鸨一听,似乎生怕瑞诀反悔,忙不迭地敲了锤:“一万两,恭喜这位公子!”接着一脸谄媚地迎上去:“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新客吧?公子怎么称呼?贵姓呀?”

“本王……本公子免贵姓陈,近日才初到贵宝地,没想到一来,就遇上这等良辰美事,看来镇川的确是个福地,景美,人更美。”

瑞诀双眼不离晚纱,目光中似含有千般光芒。

晚纱自己掀开盖头站了起来,只盯着面前这位男子,眼神依然冷淡如冰,她的唇角不经意地弯了弯,将发簪重新藏回袖中,心想,如此丰神俊朗的一张脸,可惜也只能欣赏到今夜了。

二人就这样台上台下静默对视着,二人此刻心中都在奇怪,明明是初见,为何竟有一种相逢却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眸子深黑,平静无一丝波澜,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样子,她的神态,甚至她一个再细微不过的小表情,她的瞳中深不见底,分明如一池春水,风过乍皱,随后悄然不见。

多年之后,晚纱在忆起这一日的时候,竟还清楚地记得,那天,风清月明,长乐坊霓虹流盼,霞光飞舞,而这一切,都比不上瑞诀『色』彩鲜明地立于人群之中,他像是上天给她苦涩生命中的突然降下的恩赐,不由分说地闯入她的视野,她的世界,强烈而分明地宣告着他的存在。

于是才恍然明白,本以为是日久生情,原来早在此刻,彼此便已悄然倾心。

但彼时的她却并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当夜在房中等待瑞诀之时,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尖利的发钗,那不安的心跳,她也以为只是紧张所致,从未想过,是因为来人会是他。

来了,脚步声近了,晚纱听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脚步声竟在门口停了下来,似乎有些踟蹰,晚纱轻轻地走过去,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悄无声息,却并不像有人,稍稍犹豫,刚想伸手去开门,正遇上瑞诀也伸手推门,显然他力气比较大,一推,竟将她掀了开去,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瑞诀眼疾手快,忙上前来将她拦腰揽住,同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四目相对,一个是惊诧莫名,一个是心有余悸。

回过神来之时,晚纱发现自己被瑞诀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只见他忽而一笑,还来不及让她挣脱,便顺势将她抱了起来,往床榻那边走去。

“你放开我!”晚纱挣扎着,试图从袖中掏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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