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不要……您……您先冷静点……不,你不是王爷,王爷是正人君子……”

就当阿淼觉得自己今天定是在劫难逃,索性闭紧了双眼的时候,突然感到头顶一凉,那阵压迫感瞬间消失了,瑞谚放开了她,哈哈大笑着直起了身:“本王都下作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认为本王是正人君子?”

又被他给戏耍了!

当阿淼明白过来的时候,她不禁捂住脸,羞得恨不能立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瑞谚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将阿淼的外衣扔给她:“赶紧穿好,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阿淼爬起来,尚未从刚才那慌乱中缓过神来,其实她是想生气的,她本来也应该生气,可是却就是气不起来,更别提愤怒了。

瑞谚拉开门朝外看了一眼,走廊上人来人往,接踵擦肩,便又关上门,见阿淼已经穿好了衣服下了床,脸颊上还有些红晕,也不说话,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

这一条银色纱裙如云缎般着实美,但美则美矣,瑞谚并不是特别愿意看到阿淼这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的表情,又像是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心想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还只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于是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想安慰她几句,开口才发现这实在不是他擅长的事,于是话到嘴边就成了:“丧着脸就能把那些刺客吓跑吗?”

阿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头去。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懒得回答他,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里的茶你也敢喝?”

“做奴婢的命没那么娇贵,百毒不侵。”

瑞谚在她对面坐下来:“生气了?”

“奴婢不敢。”

“你都敢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除了不敢惹王爷生气,奴婢贱命一条,没啥不敢的。”

“你这张嘴,本王得空好生琢磨琢磨,如何给你堵上才好。”

“王爷,难道您没发现,这间屋子,好像……”

“像天端局废弃的地下密室是吧?”

“您都知道了……”阿淼发现自己不仅后知后觉,还反应慢半拍,那些自恃聪明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就如同儿戏般,一目了然。

“所以你觉得这么多房间本王为何单单挑选这间,如此相似,绝非巧合,定有蹊跷。”

“难道那些黑衣人是和当年的天端局有关?”

“尚未可知,”瑞谚说着站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环顾四周,“之前本王已经在这里找过了,但并未发现任何机关或暗室,所以你发现的那道暗门,不一定是连着这个房间。”

屋外走廊又迅速闪过几个人影,瑞谚立刻警惕起来走到门边,从窗棂缝隙向外看去,楼梯拐角处站着三个男人,正朝着这边张望。

阿淼也看到了那三个男人,忙对瑞谚说:“王爷,就是他们,奴婢今天在巷子里看到就是他们偷偷从暗门出去。”

瑞谚道:“把面纱戴上,现在就走。”

阿淼刚想说面纱不知道放哪里了,就见瑞谚递了过来:“跟紧了,等会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说话。”

阿淼点点头,刚将面纱系好,瑞谚便牵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他的手宽大有力,手心温热微汗,而她明明知道只是逢场作戏,仍旧止不住的心跳,那一刻她甚至在想,就这样牵着,就算是被他带入地狱,也心甘情愿。

刚走到楼梯口,就被那三个男人拦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男人道:“这位公子,对不住,醉红坊规矩,姑娘一概不出台。”

瑞谚看看身后的女人,冷冷地说:“若本公子定要澄心姑娘,又当如何?”

“公子大概还不清楚,坏了醉红坊的规矩会有何后果吧?”

“本公子初来贵宝地,的确不太清楚,不过本公子要的人,从来还没有要不到的。”

“公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三个男人凶神恶煞,作势便要动手。“若想要人,还得看公子有没那本事从醉红坊把人带出去。”

正剑拔弩张之时,就见老鸨扶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过来的澄心,大惊失色地指着阿淼大喊:“就是他们,给老娘抓住他们!”

阿淼心道不好,就听得瑞谚说了一声:“走!”,接着迅速揽过她的腰,飞身而上,抓住房梁上系着的绸带顺势而下,稳稳地落到了大厅中央。

阿淼尚在懵懂之际就落了地,那三个男人也紧紧地跟着追了下来,瑞谚拉着阿淼从底楼大厅穿梭而过,眨眼便奔出了大门。

此时街上已甚少行人,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已有了不少积水,两人在凹凸不平的街道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积水坑不断向前跑着,阿淼的脸上,不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滑下,落在她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瑞谚则始终没有回头,细雨已经打湿了他半个肩头,但他已然顾及不了,阿淼感到他那只手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好似稍稍一松懈,她便会消失不见般。

耳边出了沥沥的雨声,呼呼的风声,还有依稀模糊的叫喊声,身后不远处,那三个人依然恶鬼般穷追不舍。

一支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