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后宫里本就是靠恩宠说活的地方。皇后是文臣世家出身,母家虽然高贵,但是不及俪贵妃的母家功勋卓著。所以俪贵妃向来都是这样的跋扈。才人不得宠,又是皇后娘娘的人,被俪贵妃当了眼中钉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什么时候就成了皇后娘娘的人了?”

“您受皇后娘娘提拔,成了才人,在别人眼里你们就是一党。”

“可我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从没想过争宠,我不会阻碍任何人的。他们又是何必呢?”

林太医并没有回答柳榆,只是说道:“柳才人好好的休养,不要沾水。微臣明日再来换药。微臣告退。”

清月擦掉柳榆的眼泪,“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弄成这样?”

柳榆两眼无神的躺在床上,“清月,我们想的安慰日子可能到头了。”

“什么?你怎么了?”

柳榆用被子蒙住脑袋,侧过身去,“我想静静,你们都出去。”

清月和箬竹退到屋外,柳榆躲在被子里,看着手上缠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感受着手背上药粉带来的丝丝清凉,和眼泪咸咸的味道。

柳榆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从不渴望得到什么。为何还要被人这样的羞辱?

悲愤交加的柳榆蜷缩在被子里,压低着嗓音哭泣。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清月进来劝了许多次,却连被子都拉不下来。

午后,皇后过来探望柳榆。

柳榆这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蓬头垢面的向皇后行礼。

皇后理了理柳榆的头发,“听说你不吃不喝,不让太医换药。这样可不好。清月去拿些粥来,本宫来喂。”“是。”

“臣妾不敢。”

皇后又叹了口气,“这事说来,本宫也是有责任的。要是本宫能早一点到就好了。本宫应该提醒你躲着俪贵妃的。是本宫的不好。这个俪贵妃,本宫都要让她三分,谁让她有一个骁勇善战的母家呢?皇上都要倚重,你又要本宫拿她怎样?这次你就是再冤枉这亏也得吃了。本宫看看这手······真是让人心疼,太医何在?”

林太医上前说道:“微臣在。”

皇后询问道:“柳才人的伤怎么样了?要紧吗?手上会不会留疤?”

“回皇后娘娘的话,柳才人的伤虽然重,但都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并未大碍。至于留疤,微臣只能尽力。”

“尽力?这可不行,柳才人这样的貌美,手上怎么能留疤?静女,一会将上次那个香粉多拿些来给柳才人。这手可千万不能留疤。”

柳榆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倒不是很在意是不是会留疤,只要没伤及筋骨还能读书写字,剩下的都不重要了。

柳榆休养了几天,便开始是下床活动,成日里就是读书写字。也不愿出去见人,脑海中都是在曲商院时和苏嘉志读书写字的日子。

后宫对于她来说俨然成了一个大牢笼,即便她偏安一隅,还是会有人来攻击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