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臂之力。”

江屿轻叹一声:“呐,是你主动找我帮忙的,我也可以答应你,不过能不能帮得上忙可就说不准了。”

他说着便动手扯下了一条鸡腿大嚼起来,看也不看李公甫一眼。李公甫笑着点头,举起茶杯算是以茶代酒。江屿吃烧鸡的速度很快,他也不用筷子,没多一会儿就吃掉了一整只鸡,盘子里只剩一堆干干净净的骨头。就连李公甫也不由得佩服起来。

江屿取出帕子擦干净嘴巴和手上的油之后,又把桌上的盘子挪到一边,在李公甫愕然的注视下,他用几块鸡骨头摆出了一个人趴在地上的人形。

“这就是陈阿虎。”

没等李公甫反应过来,他又几块骨头摆出了屏风和大床的位置和形状。李公甫看的有趣,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视角审视案发现场。他耐心等待江屿的解释。

“你看,人趴在这里,屏风就在他旁边,虽然染上了许多血可是并没有被碰倒。而床在这里,你指出来的那些血线的位置离尸体太远了。”

李公甫点头表示同意,江屿继续说道:“夏荷说她被人掐了脖子才醒过来,然后慌乱中她用剪刀刺了那个人好几下?如果夏荷说的是真的,那么一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把剪刀,他会怎么做呢?”

“自然会用剪刀刺向那个人。”

江屿又站起身,做了一个向下扼住别人喉咙的动作,回头看向李公甫:“夏荷躺在床上,如果有人要扼住她的喉咙,那必然要面面相着她才能用力,而夏荷没有说她冷静之后才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是陈阿虎,这里是不是有些说不通?”

“如果是半夜三更又事出突然的话,那倒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江屿摇了摇头:“屏风旁边有一盏纱灯,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李公甫略一思索便想了起来:“记得,上面画像画了些花草,不过里面的蜡烛已经燃尽了。”

“如果事发的时候蜡烛尚未燃尽呢?夏河说的是她冷静下来之后才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是陈阿虎,而她周围已经没有别的灯烛了,这就有一个不合理的地方,如果当时亮着灯,为什么夏河没看清扼住她脖子的人呢?如果当时灯灭着,她又是如何看清地上的人是陈阿虎的呢?”

李公甫顺着他的思路想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这些话都是夏荷自己说的,她这种女人的话最多只能信个七八分。”

江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李捕头稍安勿躁,我现在先假设夏荷没有说谎。”

李公甫点头表示同意,继而又摇了摇头:“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那这里确实说不通……”话才出口他又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抬头道:“莫非对方是隔着床幔动的手,所以夏荷才没法看清对方的脸?”

江屿笑着点头:“这样一来地上扔着的床幔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上面的窟窿是夏河用剪刀捅的,而那几个脚印……十有八九就是凶手留下的。毕竟陈阿虎和夏荷的鞋子都摆在脚踏上。”

“可是上面为什么没有血迹呢,难道夏河没有戳中?”

“或许一开始没有刺中,不过剪刀和床架帷幔上的血线……”

李公甫猛然拍桌:“你是说那天晚上屋里还有一个人?!”

江屿笑得十分腼腆:“这可不是我说的,只不过这个解释最为合理罢了。”

李公甫激动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口中喃喃道:“这人一定是熟人……而且知道他们的习惯,否则也不能隔着床幔去掐她的脖子……可是夏荷为什么没听到之前的打斗声呢……”

江屿把桌上的骨头推到一边,拉过一盘卤猪蹄继续发力。他看李公甫转的心烦,就说道:“李捕头你先坐下……咱们聊点儿别的……你们现在还看着杜老实家吗?”

李公甫的心思完全不在杜老实一家的身上,随口答道:“一直有人看着呢,不过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哎,对了,听说你去他家吃过饭?”

“这你们也知道啊?”

“那当然,我们的人看的可仔细了,他们每天出门做些什么我们都有记录。”

“哦?”江屿撕下一块蹄筋嚼的起劲。

李公甫呵呵一笑:“曹隆胜都在作坊里干活,李婆子每天就是洗衣做饭,杜冬梅每天除了买粮买菜就是买药,也没见跟什么生人接触过。唉……杜老实真的伤的那么厉害吗?”

江屿点头道:“他脑袋里存了淤血,一时半刻肯定好不了。搞不好还会落下病根呢。唉。你们看得这么仔细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地方吗?”

“除了那个曹隆胜能太能吃之外,还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来之前杜家半个月买一回粮食,他来之后,嘿!十天就买了两次了。”

江屿又想起了那天吃饭的场景,曹隆胜一人连吃了三碗米饭,当晚竟然还去厨房吃了顿夜宵,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

笑着笑着他又想起那天在登瀛楼摆摊的情景,他挠了挠鼻子向李公甫问道:“那两个外地来的逃犯你们找到了吗?”

“那个就别提了,怎么会那么巧就跑到咱们县来了。”

江屿突然眯起了眼,有些神秘的对李公甫说道:“或许……还真就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