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了一地,淌到了百里平云脚下,让他不知所措,手脚也发起抖来。

原本退下的警卫也纷纷围了上来,虽说这些个警卫武功比起百里平云大有不如,可若论到这类场面,百里平云就见得没他们多了。能在这乱世做警卫的,十个里面,八个手头都是带着人命来。

说起这日本浪人,本是日本本土武士,犯了门规戒条,被师父逐出门外,命他只要想使用门派刀法,就不可以报上自己姓名,以免污了门派名声。被逐出门墙的浪人便来到了中国,不料被百里平云战胜,看见百里平云只是让他失去战力,而未伤及性命,便以为要把他作为俘虏,想起昔日武士的荣耀,就选了这种死法。

说到百里平云被一众警卫围上后,也未反应过来,盯着那一地的鲜血,双眼仿似失了魂,胃里也是翻江倒海。

警卫们见此心里一喜,想着若是能把百里平云杀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必定有重赏,可怜他们还不知道今夜来的不只是区区几人,而是钱轰鸣与许怀南两人手下的部队,心里还想着荣华富贵,当真可笑至极。

有两名警卫显得比其他的职位高上不少,腰间还别着配枪,现在见没有日本浪人管束,就掏了出来,想要一举击毙百里平云。

这千钧一发之际,百里平云还未回神,两名警卫心里大喜,而另一边,许怀南带着手下正好赶到,看到这一幕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立马让手下掏出枪来,想来若是百里平云死了,钱轰鸣绝对不会让他好过,而且出发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让百里平云少上一根汗毛。

金仁雄作为练家子,反应和手上的速度都比其他人快上许多,手里拎着的两柄巨斧早已甩出,两名警卫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巨斧削断半截脖子,还溅了附近警卫一身血,让那些警卫心里又是一惊,转身看到这彪形巨汉,还有许怀南一众人,明显多出他们数倍,战意顿时失,跪在地上求饶。

不过也不是所有警卫都是这般,也有几个硬气的,却被附近想拍许怀南一行人马屁的自己人杀了,当真可笑。

许怀南看到百里平云先是松了口气,可见他双目无神,抓着刀就这么傻傻站着,一动也不动,心里一阵咯噔,想着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还是金仁雄眼尖,一眼就望见日本浪人的尸身,指着对许怀南说:“你看看那里便知。”

见许怀南望向日本浪人的尸体,金仁雄又解释说:“这小兄弟怕是手里没有沾过血,这般残忍的画面,当然是没见过,一下子就被吓得失了魂,等会就好了。”

许怀南闻言舒了口气,说:“如此便好,若是这百里平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好对钱兄交代。”

看见百里平云没事,这许怀南就放下半颗心,对着手下一群人说:“去把这些石开图的余党抓起来,等带回府上再行发落。”

“是”,一声应后,许怀南手下军士分作两批,一批留在原地,一批把警卫控制起来。

而许怀南则是和金仁雄一起走到了百里平云身前,看着眼前的百里平云,许怀南眉头轻皱,说道:“这百里平云现在变成如此模样,可如何是好。”

“只是受了惊吓,气不顺导致的,看我的就好了”,金仁雄说着,先抓起百里平云的手,内力由内关渡入,在点在神门、天泉**上,等百里平云眼睛有了一丝神色,又由印堂穴渡入内力,这印堂穴不同于其他三穴,一个不慎,可是会伤及脑部,金仁雄也不敢大意,等到百里平云深吸口气,眼神完恢复清明,方才停止渡气,许怀南看到百里平云恢复,另外半颗心也放了下来。

“我杀了人,是我杀了人”,百里平云回了魂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是战场,也是江湖,踏入以后,生死就只能由天,这是那日本人该有的命,你也不必自责”,许怀南接着安慰说:“而且这人手里不知有多少国人的鲜血沾染其上,他死了,也算是给那些人一个交代,算起来,你还是个英雄。”

话是这么说,但杀人这事一时半会想要接受,还是很难,许怀南知道如此,就转移话题说:“不如我们先去看看你大哥如何吧。”

百里平云也是点头,这一缓,倒是把心情缓了点过来,好受了些。

当一行人赶到钱轰鸣部队处,发现这钱轰鸣与石开图的人正僵持在一处房子前,显然房子里的都是石开图的精锐军士,才花了这些时间也拿不下来。

见许怀南领着百里平云到来,钱轰鸣哈哈一笑说:“倒是让许县长见笑,这般久也拿不下石开图一行人,实在丢脸啊。”

“钱兄别这么说,这去往百里平云那的人不多,而且最厉害的也被百里平云给赢了,所以才能这么快。”

钱轰鸣听言,望向一旁百里平云,见他脸色苍白,十分不好看,赶紧问道:“平云,你这是怎么了?”

带着百里平云的金仁雄却先开了口:“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才那日本人和百里平云比武后自杀,场面有些可怖,让他受了点惊吓而已,过上点时间就会好。”

钱轰鸣这才想起,百里平云虽说刀法出众,但毕竟还只是十六岁的孩子,让他见到这血肉场面,自然心里难以接受,不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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