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涵领着三位妹妹在朱雀门左等右等,半响也不见冷月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急了,道:“秦妹妹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迷了路吧?”

许烟雨皱眉,也踮脚伸颈朝里头望了望,“秦姐姐第一次进宫,三姐还是差人去找找吧。”

“先是惹了闵玟公主这个大麻烦,害得兄长,顺义公主卷了进去。现在又迷路了,尽是给我们许府添惹事。”许冬雪小声嘀咕道。

正说着,却见黑暗中,一个倩影缓缓向她们走来,来人正是冷月。

“你去哪了!不知道宫里是不能乱走的吗?若是冲撞了什么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许冬雪跺了跺脚,她在夜风中等了许久,语气自然不善。

冷月一副委屈的样子,垂下了眼睑,低声柔道:“是一位娘娘非拉住我,问我是不是君华,我与她解释了半日,这才耽搁了时间。”

娘娘……君华……许夏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冷月,她曾听太太说过,宫中的李贵人是太太同父异母的嫡妹,也就是李君华的姑姑。原是极为受宠的,还为圣上诞下了一位公主。只是李家出事后,李贵人一蹶不振,大病一场。病愈后,人也消瘦了,恩宠也淡了。冷月遇上的娘娘该不会就是李贵人吧?

“我与那位君华姑娘,长得很像吗?”冷月一脸好奇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许夏涵尴尬笑道:“有些像,但又不是很像。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上马车吧。”

一行人各自坐上马车,慢悠悠地朝丞相府而去。

冷月斜靠在马车内的枕垫上,她暗叹了口气,阖目回想着李贵人对自己说的话。

“……嫂子一直未能有孕,平和五年的春天,她照例去城外的集云观求子,却在观门口捡到了一个年仅三岁的孤女。她认为那是上天给她的恩赐,便收养了女童,给其取名君华。嫂子对君华不可谓是尽心尽力,对待亲生儿女也不过如此。君华也是聪明伶俐,孝顺体贴。可好日子不长,兄长一家照例回乡省亲,却被翻云寨的劫匪满门屠杀,只留下了个年仅六岁的君华。我原想着,将君华送到老家抚养,没想到却先被大姐接到了许府。本想着君华在许府也不会受气,哪曾想身子一向健朗的君华却在许府因病去世!我一直都怀疑其中有内情,今日瞧见姑娘和君华长得如此相像,又听姑娘所言是被许府接进临帝暂住!天下哪就那么多凑巧的事?前脚君华没死多久,他们后脚就寻了与君华相似的姑娘进府。再想想君华莫名其妙的病,只怕其中有个天大的秘密吧!姑娘,我劝你一句,许府是个是非之地不该久留,能离开便早些离开吧,莫要像我那可怜的侄女一般。”

李贵人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给了冷月莫大的冲击。原她不是李家夫妇的亲生女儿,只是他们在道观门口捡到的孤女。这事李贵人知道,许夫人必然也会知道。那么为何许府要收留一个被抱养的孩子?李君华既是抱养的,名义上虽是李家长房嫡女,却没有继承李家长房的资格。许府图的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天大的秘密又是什么?许氏夫妇将与李君华相似的秦冷月接进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谜题,都等着她去解开。

当晚,许夏涵回到许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荣华院,将今晚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部禀明了许夫人。

“知道了,让你替着担心,受了不小的惊吓吧?”许夫人慈爱地摸了摸许夏涵的手,柔声道:“时候不早了,累了一天了,快下去歇着吧。”

“是。”许夏涵告退。

梁妈妈将许夏涵送出荣华院后,又回到了屋子里时,许夫人正靠在东侧的暖炕上阖目养神。

“太太……”

许夫人慢悠悠地睁开了眼,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总归是太顺着那位了,竟在皇宫里对付起自家人了,结果弄巧成拙,让月丫头和文筠都受了委屈。”

梁妈妈道:“秦姑娘和君华姑娘委实相似,顺义公主瞧着秦姑娘不顺眼也是正常。”

“哼!她瞧着不顺眼?”许夫人冷笑一声,“我还瞧着她太闹心。”

当年若不是顺义公主半途插一脚,李君华就不必死,还是自己那个听话的侄女。自己也就不会被老爷抱怨处事不利,现今也不用如此麻烦。

“比起顺义公主,老奴瞧着宫里的那位倒是个麻烦,也不知道有没有对秦姑娘胡言乱语什么。”梁妈妈低着头,暗中用眼神瞟着许夫人的表情。

果然一提到宫中的那位,许夫人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冷冷道:“月丫头到底是老爷那边的亲戚,李贵人对她只是个陌生人,还能翻了天不成?”说到这,许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当年她和妹妹李可兰一起做姑娘的时候,李可兰就不是她的对手。在她的谋划下,本该嫁进许府做正妻的李可兰代替她入了宫,待到如今人老珠黄,还只混了个贵人,在宫中也只能畏畏缩缩,整日里瞧人眼色。哪里比得上她在许府里得意、舒适。

“不过,还是需要旁听侧敲一下。”许夫人淡淡道。

梁妈妈在一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许夫人又道:“今个儿,月丫头额间的花钿是木兰替她贴的吧?”

终归是说到这了,逃不掉了。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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