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交往靠眼缘,所以当20岁的秦茹月第一次见到Maurice时就被他一眼吸引。

一头浅棕色的短发,高瘦的身材,喜欢穿黑灰色系衣服,深邃的眉眼淡蓝的眼瞳,看人时嘴角总是习惯带着浅笑。

还是个完美的浪漫绅士。

就像普通情侣的发展路程,她与他在法国巴黎相见,彼此吸引,相恋,很快就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Maurice生长在法国,的确延续了法国人的特点,浪漫温柔,风度优雅。

但有一点却与法国人大相径庭,他似乎不爱社交,准确地说他好像厌恶社交。

即使他拥有完美无可挑剔的社交礼仪,但秦茹月却暗暗发现了他的奇怪之处。

明明对他人微笑着,眼睛深处却丝毫没有笑意。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斯文。

“身心报告上说……我的未婚夫他有……”

“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秦茹月对心理医生如是说,面上浮现了深深的忧虑。

“是的,夫人。”

她伸手摸了摸已经快八个月的肚子,内心揣揣不安。

似乎的确是这样,秦茹月跟Maurice交往了四年,在这四年里,他情绪总是不定。

他是个医术界教授,晚上总是看医学研究的书看很久,有一次秦茹月只不过对他说了两句,他却忽然气恼地大声吼叫。

但不过一分钟,他马上转脸,开始放轻声音温柔地哄她入睡。

他那翻来覆去的性子连秦茹月也琢磨不透。

如果他认为自己的手术做得不够好,他就会狂躁,但这份狂躁总是很好地隐藏在他外表下,直到有导火索引燃他内心的怒火。

他不斯文,另一面足够能让自己最亲密的未婚妻感到恐惧。

但跟他相处过的同事甚至他的病人们都一致认为Maurice的确是个优秀的医生,气度不凡。

秦茹月感觉他对手术有着执着近乎疯狂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种变态型的迷恋,不仅如此,自从上次经过心理医生的提醒后,她暗暗发觉他平日里行踪诡谲,但是在表面上没有表露出过分干涉和怀疑。

直到那天,她偶然翻看了他的手术记录日记,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的未婚夫竟然是个杀人犯,上面记录着详细的犯罪过程,一字一句细说着他杀人后的态度,像是在烹饪一道道美食一般,对此竟如此自在和享受,更别提有一丝罪恶感!文字中不难看出他对犯罪有着不可思议的执着……

罪恶和冷血的文字冲击着她的大脑,Maurice竟将手术当作成了杀人的掩护,一次又一次利用医疗事故来掩护自己杀人的事实!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跟那些死去的人有何愁怨?

根本没有,他就是一个天生的罪犯,一个犯下滔天大罪、仅仅想满足于自己内心欲望的罪犯……

那天得知了真相的秦茹月感觉自己的人生彻底毁在了这个叫Maurice的杀人犯身上,她惊愕自己竟与这种变态耳鬓厮磨了整整四年!

满脑子的念头就是逃离……离开他身边!

那年八月,法国的天气却不那么炎热。

秦茹月穿着浅蓝色丝绸宽松长裙,她面色极度苍白,原本灵动的眼神如今变得害怕和迷茫。

“Chérie。”

Maurice站在她面前,天色渐晚,他的面貌被夜色模糊,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袖管被他挽到臂弯,露出了肌肉分明的手臂。

秦茹月注视着他,心想多么熟悉而令人着迷的眼睛,以前她爱看着他的眼睛发呆,迷恋他那法国人的浪漫和绅士风度,而现在......她害怕,她恐惧,因为她的未婚夫,居然是一个嗜血冷漠性格扭曲的杀人犯。

“别碰我!”

秦茹月拍开他握住她手臂的手,天气的闷热和夜间的静谧让她心慌。

树上的蝉整齐而微弱的叫着,由于怀孕的缘故,秦茹月经常心绪乱,还易怒。

这次的事十足让她无法接受,她手掌渗出黏腻的汗,她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是个杀人犯,用沾过血的手拥抱她……跟这样的恶魔耳鬓厮磨那么久,她就浑身不适。

“月?”Maurice眼神闪烁,靠近她说,“看来你是知道了,那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听到这话的秦茹月心里冷笑,虽然她怀了他的孩子,但她没有跟他结婚,只要离开法国,把孩子生下来,她又是秦家的大小姐,何况秦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养一个孩子算什么?而且她才26岁,离开了他……青春还会继续。

Maurice见秦茹月不语,伸手锢住她的肩膀将她生硬地扯向他一边:“回答我。”他神情一向淡漠,但细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现一丝深情一闪而过。

秦茹月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双眼直视着他,忽的咧嘴一笑,声音却冰冷彻骨地响起,“不想,我永远都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这个骗子。”

“你就是个骗子!”

天空依然晦涩,夏季的蝉躲在残破的树叶中弱弱地发出鸣叫,风吹过男人额前的碎发,沉默的气氛像是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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