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荃目露寒光,死死盯着那道背影,粗大的指结牢牢扣紧狼牙棒。

背对敌人是大忌,这样的破绽,他有把握一棒定音。

“不可。”项峰挡住他的视线,这糙汉子,在队伍中是鼎鼎有名的浑人,逼急了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他们不同,地堡中有牵挂,还等着救命,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横起波折。

“你要阻我?”万荃冷声说道。

“药师说的话不无道理。”项峰伸手轻按住那狼牙棒,“想想头领的话,除非你选择脱离队伍。”

“威胁我?”万荃声音冰寒,“就凭你?”

“我不是你的对手。”项峰摇摇头,憨厚的脸上毫无惧意,“但我们需要药师,起码现在需要”

万荃不是傻子,看似毫无关联的两句话,当中蕴含的意思非常明了。

我干不过你,但为了救亲人,我还是要干你。

他环视一周,果然曾经对他友好的族人,此刻都不满地看着他。

“老子是在救你们!”

万荃勃然大怒,“这人显然和青风地堡有勾结,你们是瞎子吗?!”

……

“我们清楚。”项峰擦一把被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甚至可以断定,那一男一女就是青风猎人。”

万荃浓眉一皱:“既然清楚,你们。”

“这个时候,除了他,我弟弟只能等死。

而且,你真以为刚才那箭我靠的是运气?”

项峰声音沉稳,满满松开狼牙棒,温声说道:“兄弟们知道你的难处,这么多年来,奉行斩草除根,地堡中那几人是你的肉中刺。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兄弟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弟弟没恢复之前,任何人别想打药师的注意。”

“老项说的没错。”

“万队长,等他们康复了您想怎么来怎么来,弟兄们绝不拦着。”

“就是,您老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但为兄弟们想想啊。”

周围的猎人纷纷出声,项峰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走吧,跟上。”

项峰挥挥手,追逐那道身影而去,十几名猎人陆续跟上。

片刻后山丘上只剩万荃一个人停留。

“一帮蠢货。”

狼牙棒重重磕在在地上,万荃脸色难明,正如项峰所言,自己前前后后已经将这药师得罪死。

打蛇不死自遗其害,这趟旅途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哼!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万荃恶狠狠的吐口唾沫,拎着大棒跟了上去。

————

高远自顾赶路。

分割流浪猎人是他早就定好的计划,虽然做得有些仓促,但胜在隐蔽。

稍加误导,便能摆脱嫌疑,起码在谎言没有拆穿之前,众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不久之后,猎人们的身形出现在他身后。

双方默契对视一眼,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队伍穿过丘陵地,来到一条熟悉的大河旁。

黑水河,横贯荒野南北的一条大河,源头始于冰原,只要沿着堤岸溯流而上便能抵达目的地。

在河岸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营地,这种简陋的营地在荒野中散布很多。

高远摆摆手,安排猎人们休整,既然出来了倒不用着急赶路。

篝火冉冉升起,猎人奔波一天,此刻也是疲倦之极,一个个熟练的拿出食物补充体力。

“药师,你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项峰卸下厚重包裹过来请示。

“我只负责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休息,至于其它的,你们看着来。”

高远掏出水壶轻灌一口,他身上同样备足了十日口粮。

“既然这样,那我就安排兄弟们守夜。”

见高远无意插手,项峰也不在多言,拱拱手回到篝火边安排。

三处火堆照亮了黑暗。

万荃与几名了猎人围坐在另一堆篝火边,几人有说有笑,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来。

高远视而不见,简单吃点东西后,靠着树桩闭目小憩。

三名最强战士扎堆,这可不是好现象。

不过,有应苍兜底,高远也不担心他们在这个时候发难。

周围一切安全,守夜的猎人已经被分派出去。

上次的荒野之行相比,他无疑要轻松许多。

起码不用为守夜,食物,狩猎这些事情耗费心神。

不久后,营地中熙攘议论的声音消失,猎人们裹紧兽袍,伴着高高升起的弯月进入梦乡。

时值半夜。

高远被滚滚呼噜声吵醒,短暂的休息,让他精神饱满。

半响后,他轻声起来活动一下身躯,乘着夜色摸出营地。

猎人搏杀术,已经耽搁了很久,晚上睡不着,正好出来练习一下。

黑河边,月光下。

青年站定,而后缓缓摆开架势。

练习猎人搏杀术的次数屈指可数,纵然曾在脑海中推演千遍,但真正练习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武技,武术,这些都需要大量练习,才能勉强入门。

所以高远现在与初学者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招一式,笨拙而又缓慢。

三十六式打完,花了将近半刻钟时间。

练习武术,不仅要练其形,更重要的是那股隐藏在招式下的精气神。

这是精髓所在,没个十年八年,很难收获成效。

这也是为什么猎人搏杀术不被猎人们重视的原因。

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练习的武术,到头来屁用没有,甚至还不如普通源技实用。

猎人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主,事关身家性命,一个个精明的很。

马马虎虎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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