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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摊前,他就问道:“仙长可否替我算命?”

算命先生捋着羊角胡子,眯着眼也不看道士,说道:“尔修天道,奈何福源浅薄,此生已已,再无进益,尔往南走,不出一日,有一驾鹤之人,此人三世行善,或可成无上仙法。”

道士将信将疑,又问:“不知是哪路仙家?”

算命先生只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

道士只当是遇到了世外高人,连连赔礼,可无论他如何,算命先生就是一动不动,再也没说一句话。

道士自知天道不可违,留下钱财,向南走去。

一路晴空万里,可到第二天一早就阴风阵阵,吹得方圆十里不见人烟,道士一时灰心,但还是照着吩咐往南走。

走了约一二里路,至一河边,忽地阴风大作,吹得道士寸步难行,待到风停,一个骑着仙鹤的穿红袍的小女孩出现在他面前。

女孩头上顶着双螺髻,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你这秃驴,穿着道士袍子作甚?”

道士没有理她,一把拉过女孩的手,先观手相再看面相,果真是大福之人,道:“我收你做弟子如何?”

“不如何,”女孩道,“我若成了你的弟子,修道还是修佛?”

道士笑道:“我年岁已高,不忍每日照镜子时对着一头华发,便剃了。”

“蠢材,蠢材,”女孩道,“大道自然,汝贪恋外貌,怎能成仙?”

道士哑言,心下觉得此女慧根天成或可成仙,又问:“你家中有何人?”

女孩摇摇头,道:“家中只我一人。”

道士大喜,道:“你一个小孩没人照顾总是不像话的,不如同我回去,我教你修炼,助你成仙。”

女孩又问:“你是仙?”

道士点头,道:“我是仙。”

道士收了个好徒弟,给她取名华冠,回去之后悉心教导,华冠天资聪颖,在道士一百九九岁的那年顺利飞升地仙,道士后继有人,天劫之时,放心地去了。

道士走后,山上日子难耐,华冠便收拾行囊,下山去了。

华冠素闻洛水河神乃美人,欲一睹为快。

于是走到洛水河边,拜见河神洛宓,洛宓热情地招待了她,并请她帮忙做一件事。

洛宓身为河神守一方流域,可旁边的洛河城新来的狗官不是个人,成日里搜刮民脂民膏,或有人不服,竟说是洛宓旨意。

洛宓也曾入其梦,多次劝解,但狗官不思悔改,反而觉得是自己假冒洛宓名义搜刮钱财又一分不给,这才触怒了洛宓,于是把财物投入河中。

洛宓再次入梦,怎料,狗官醒来觉得洛宓不喜金银珠宝,喜欢童男童女,强抓了十几对,整整齐齐地排在洛河边上,说话间就要推下去。

洛宓无奈,只得掀起巨浪以示警告,狗官又以为她是嫌弃这些童男童女老了,没安分几天,又强了几对襁褓中的婴儿在府里养着,就等三日后良辰,送他们见洛宓。

洛宓有仙职在身,如若对凡人动手只怕会自身难保,可若再等下去,一月后灶王爷和土地公上天复命,洛宓便是满是是嘴也说不清了。

华冠应下,开始查。

一查,狗官是在梦里见着了洛宓,但每回洛宓走后就有另一个洛宓入梦,告诉他接下来怎么做。

华冠在叮嘱狗官不要忙着祭祀,自己则在狗官府里守着,果然,祭祀那天晚上,有个仙人鬼鬼祟祟地潜入狗官梦中。

被华冠抓了个现形,那仙人居然是洛水城的土地。

几月前他看上了洛宓手底下的一个女仙使,上门求亲,可那女仙使嫌弃他面目丑陋,便让洛宓给推了。

怎料,土地以为是洛宓从中作梗,便记恨上了,才有了这一出。

年底洛宓上表请罪,天君一时高兴,赏了华冠一个监察使的官。

监察使从七品,比土地还低上一级,说白了就是个闲职。

华冠走马上任没几天,天君就下旨痛斥她尸位素餐,草菅人命,眼见华冠是要上诛仙台了,她赶紧去查。

话说,华冠的顶头上司齐土地所管的那一片地,旱了几年,死了好几百人,就是不下一滴雨。

那死掉的几百人在聚在冥府闹事,不肯投胎,阎王只要一出门就被拦,已经一两月了,阴差都被打伤休假了,十殿阎罗又都在看笑话,都说不管,就上奏给了天君。

天君痛斥,从藩王,领主到土地斥责了个遍,几个老爷互相推脱,最后怪到华冠这个才上任没几天的小仙头上,说她不够体察民情,罪该万死。

华冠赶紧上表伸冤,并自请查案。

一查。

管这片地的水族小仙和齐土地闹了矛盾,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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