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仵作就有些特殊了,仵作和死人打交道身上有鬼气很正常。

小八修为尚浅,看不出到底是艳鬼的还是尸体的,可是总不能就不管吧,所以只有蹲了。

小八和姜仵作不认识,可是这小小的常安,仵作平日能去的地方不久一个义庄吗。

姜仵作最近的活不是一般的多,前几日城门口士兵驱赶偷溜进城的流民,流民一怒之下放火烧房子,还好救火及时,没把整个常安都烧了,可还是死了好些人,尸体都停在这义庄。

义庄在凡人看来是冷清得不行,可在小八眼里便是热闹得不行。

譬如现在,小八在房子上趴着。

她的左边趴着位媒婆,嘴角媒婆痣一动,开始抖搂这长安的公子哥了。

“姑娘听我说,最好的当属李家的公子,旁人求我,我都不告诉他们,李家好啊,家大业大,还有杨家······”

右边是个脂粉铺的老板,满脸胭脂,衣着华丽,就是死后肤色有些白得吓人,看着有点诡异。

“姑娘脸色有些发白,涂些胭脂吧。”

又有一些老奶奶,老爷爷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大部分的鬼魂都还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在蹲墙角思考人生。

姜仵作在里头验尸,小八不便进去,只得在外头守着,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仵作出来。

倒是下边有一位老爷爷,蹲了许久忽然起身往义庄里头走去,许久都没出来,小八正欲进去看看,没想到姜仵作出来了。

出乎小八意料的是,姜仵作是个女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秀秀气气的,起初小八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可旁边那位媒婆忽地跳下墙去,大喊一声:“姜仵作!”

吓得小八一个后到差点就下去了,趴稳后,她急忙施了个隐身咒。

什么情况,这姜仵作也是修道之人?不然怎的能看见鬼魂?

小八又悄咪咪抬头去看,那媒婆跳下去之后一路朝着姜仵作去,可姜仵作倒是脸色不变,目光也不变,莫不是看不见?是小八想多了?

香铺老板道:“姜仵作也是,好好的姑娘何苦守着这义庄?”说罢也消失不见。

媒婆在姜仵作旁边绕来绕去,一个劲的说话,可姜仵作就是毫无反应。

姜仵作出了义庄,媒婆不敢再追出去,小八尾随其后,姜仵作在前面三弯四绕,最后到了王屠户家。

这啥情况?

只见姜仵作敲门,开门的是白天的孩子,姜仵作进去了,没多久又出来,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肥肥的狸花猫。

姜仵作又带着狸花猫一路回义庄,到的时候刚好宵禁的钟声响起。

那个老人鬼魂已经在义庄外等着了,见姜仵作回来,急忙迎了上去,义庄大门被关上,庄内灯火依旧,隐约听得见里头鬼魂在说话。

小八独自离去。

她原是打算就这么回客栈的,可又想:隐身咒都施了,何不就这么去看看凌光。

监牢这个时候也是万分热闹,灯火通明,巡夜的来来往往,小八跟着巡夜的队伍进去。

这一队巡夜的总共有四个人,算上小八五个,守门的衙役拿钥匙开了门,待到一行进去后又立刻关上,她腹诽道:兄台,就一个木栅栏加个锁链,锁了和没锁有区别吗?

进来栅栏,里头露天的摆着好些个个大木笼子,笼子边上有些火堆,一个笼子里头关着一堆人,男女老少都有,黑压压的一片,也没睡,看见看守进来了,却没啥反应,只看着。

小八感叹:这些笼子和王屠户家里的也太像了吧,就是大了几倍,又自嘲,天下的笼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笼子里的人愣愣的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就人的眼睛莫名的亮,小八有些瘆得慌。

“狗官!狗日的!龟孙儿!”

小八往前看去,是一个壮年男子,天太暗,看不清脸,那男子仍骂道:“狗日的,把你爷爷放出去,再打过。”

“他奶奶的!”领头的狱卒道,“今天早上没给你打舒坦是吧!爷爷我今天就再赏你顿鞭子!”

说罢就要取腰间的鞭子,走第二的狱卒上去按下领头的手,“算了,几天后就要死的,何苦计较?权当积些阴德!”

领头冷哼了一声,走了。

小八心道:走第二的这个倒算是个好人,姑且就叫他好人兄吧。

好人兄说道:“好自为之吧,有这时间,不如和孩子,女人多说些话。”

队伍继续行进,牢房继续安静。

小八路过时,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把头低着,很低,低得和一旁的几位老人一样。

溢出来的苍老,无力压得小八喘不过气来,几句话的时间,他就过完了一生。

领头的气还没消,在前头一言不发的走着。

“头别气了,一会儿就换班了,”好人兄突然说道,“对了,那个女人······”

“快别提了,前几日还有趣儿些,今早我去,跟个死鱼一样,身上也有味了,我一会就不去了,在旁边守着,你们快些。”

“头儿其实那女的挺可怜的,前几天哭的那声如今我都还记得,咋们要不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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