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心头不耐,暗道,若不是看在金嬷嬷的份上,早就请示大人将你赶出去了。

蒙珠自然看出元千的不悦,心底已然有些后悔了。

她其实没必要闹这一出的,只要夫人的宠爱还在,那无论生的再是好看的女子,想必也没办法进门。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得硬着头皮把元千带到风起阁外。

书房和风起阁就一墙之隔,转角就到了,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声音,“你说什么?晏儿已经入宫了?!”

“是啊,不久前贵妃娘娘派了人过来,轿辇都在外头候着了,夫人不能不去。”

是明惜的声音。

还有明心的,“顾姑娘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寻夫人吗?”

“坏了,要找晏儿的不是……”

不等顾颜把话说完,忽的听见从门口传来咳嗽声。

顾颜顿时收了音,警惕的回过头。

元千穿过垂花门,径直道,“顾姑娘,可否需要在下请示大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顾颜当机立断点头,“我也去。”

她得到消息,贵妃娘娘只是苏家母子的幌子,实际上准备借晏儿让苏二姑娘进不了宫。

这两人能想出什么好招来?且不论能不能伤到晏儿,宫里头还有那位呢!

这般想着,顾颜心中愈发着急,两人从蒙珠旁边走过,哪里还有闲工夫找蒙珠的过错。

蒙珠:“???”

御书房内,萧长存高兴的原地踱了好几圈。

若是此番能一举杀了裴晏如,想必对太傅也是一个巨大打击。

太好了!

实在是太好了!

片刻后,方才见女子款款而来。

女子一袭浅蓝色襦裙,身姿仙然,神色淡淡,全然没有打伤人的自觉。

萧长存盯了人一会儿,强压下心头的兴奋,厉声喝道,“沈氏,你可知罪!”

“臣妇何罪之有?”裴晏如眼神澄然,无辜道。

御书房外遍布重兵,她插翅难逃。

啧。

看来这皇帝还真是怕她跑啊。

“你当众打伤苏府姑娘,在场不好宫女都看见了,你竟否认?”萧长存坐回案桌之后,双手撑在案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哦,那是臣妇在同苏姑娘玩呢,相信陛下也知道,苏姑娘朝臣妇冲过来,臣妇拿板砖抵挡,这便是民间剪刀石头锤的游戏,只是没想到苏姑娘冲的太猛,没能刹住脚,竟一头撞在了臣妇手中的板砖上,这才酿成了悲剧,但不由得让臣妇想起了一个故事。”

裴晏如微敛下眸,故作惋惜道。

“什么故事?”萧长存沉着声音凝着面前的人儿,心底莫名有点不安。

“守株待兔。”

裴晏如缓缓道。

可不是么。

皇帝在这儿等着她。

萧长存脸色微变,似是没能想到裴晏如竟这般巧言善辩,当下沉了脸,“好一张巧嘴,可你以为朕会信么?”

旁边的太监总管眼神愤恨的盯着那抹纤细身影。

裴晏如面上浮现笑容,轻描淡写的回,“既然陛下一定要定臣妇的罪,那臣妇认罪便是。”

她这般淡定,倒是让萧长存心中惊疑不定。

“裴晏如,你在打什么主意?”

萧长存沉声问,阴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面前坦然的令人心生惭愧的女子。

“如今我为鱼肉,陛下为刀俎,我除了认罪,还能做什么?”

裴晏如淡然道,像是浑然不在意生死,她往外瞥了眼,“外面是御林军,陛下莫非是认为臣妇可以冲破重重包围逃出宫去?”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嗓音愈发淡了,“还是以为,会有人来救我?”

见状,萧长存看了眼旁边的太监总管,见人点了点头,复又转过头来,盯着裴晏如,“沈氏宫内行凶,罪不可恕,来人,拖下去杖责四十!”

杖责四十,足以要了她的命。

话落,从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不等侍卫进来,只听到轻飘飘的声音,“可惜了,原本还想着有一件事要向陛下禀告,看来是没机会了。”

萧长存本就一直注意着裴晏如,眼下自然听到她说的话,登时挥了下手,让欲进殿的侍卫退下,瞪着裴晏如,“朕早知你留了后手,说罢,是什么事?”

“陛下莫不是当臣妇傻,若是在这里就说了,那陛下不还是要杀了我?”

裴晏如唇角含笑,补上一句,“说来,那也是夫君私底下得到的消息,换了寻常,我倒是乐见其成,不过王朝更替罢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巨石落入湖面,掀起惊涛骇浪来。

王朝更替?!

不只是萧长存脸色变了,就是太监总管也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你胡说八道什么?!”

萧长存怒道。

裴晏如不畏不惧,直直迎上帝王的视线,“有些事,想来陛下也知道,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不是么?”

萧长存眸光晃动,一时间没有开口,可那捶在一侧的手却是猛的收紧了。

裴晏如也不急,静静看着男人的脸色变化,唇角始终挂着淡笑。

直到过了一炷香之久,男人才重新开口,筋疲力尽,“你走吧,朕让赵福送你,把你知道的事写个纸条交给他,今日之事,便作罢。”

赵福上前一步,朝着裴晏如做了个手势,“沈夫人,这边请。”

裴晏如没再多说什么,抬脚出了御书房,从那些侍卫身边走过,余光捕捉到身旁这位太监总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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