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老奴觉着这裴姑娘应该不简单。”

能把自己在这件事里摘得干净,还能让太傅开口。

就凭这番关系,这裴姑娘心思也绝不简单了。

云氏轻抿了口果汤,虽已过三十,但保养的极好,风韵犹存的脸上浮现一抹笑,笑不及眼底,“是啊,能让太傅帮着,怎么能简单的了?”

从前她觉得那丫头软弱,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岔了。

这番深沉的心思,哪是寻常女子能有的。

裴府落魄,这里面有陛下的手笔,但若是搅进了太傅,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

裴府。

刚刚到门口,一道红白相间的身影忽然跃出来,“阿姐!”

裴晏如下了马车,瞧见那扑上来的身影,失笑,“云回你都多大的人了,这虽到了春天,但天还冷着,怎的穿的如此凉爽?”

只见女子穿水红白边的骑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上巳节后,再过半月就是狩猎会了呀,往年同父亲一同参与,我能打好多猎物呢!”

裴锦月笑眯眯的说着,笑弯了眉眼,如月牙般。

狩猎会.....往年她倒是很少参与。

裴晏如抬脚边往里面走,边把原本披在肩上的披风披到女子身上,嗔了句,“可别狩猎会还没开始,就染上风寒了,你莫是能打个喷嚏就把猎物吓死?”

“嘿嘿。”裴锦月拢着带着温度的披风,心里暖暖的。

要是能一直待在阿姐身边,那该多好呀。

进了府,裴晏如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哄着妹妹回屋看书,这才揉着眉心回院。

没过一会儿,邵昱珩拘谨的站在女子面前,明惜关上门出去。

关上门,明惜坐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撑着脑袋发呆。

大姑娘最近的心思越发捉摸不透了。

屋内,邵昱珩垂眸,收拾的干净的案桌角摆着白瓷瓶,里面放着三两只梅花。

面前,女子生的极好,唇红齿白,眉眼干净。

和三姑娘的柔美不同,面前的女子眉眼间更多了几分凌厉,无端让人生出几分紧张来。

“你来府里也有些日子了,有些事我想你心底也有疑问。”

裴晏如抬头,目光落在少年俊朗的脸上,嗓音很淡。

邵昱珩。

第一世时曾是宋府的走狗,替宋府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

但此人的能力确实一流。

邵昱珩微顿,拳头不自觉攥紧了,半晌,才出声,“大姑娘是否清楚在下的家世。”

这话,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嗯。”裴晏如淡淡扫过去一眼,缓缓补上一句,“意外所知。”

“那您.....”邵昱珩微惊。

既然知晓,那他这个烫手山芋,不应该唯恐避之不及?

大姑娘这是?

“我并不在意你的出身如何,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清楚一点,现在你在裴家,那就是我裴家的人,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

裴晏如指尖轻敲桌面,将人的注意力转回来。

说实话,她对邵昱珩并没有多少好感,但现在裴府能用的人少,先将就着用。

“姑娘您说。”邵昱珩拱手,掩下眼底暗光。

裴晏如扫过少年的脸,淡声吩咐,“裴府曾经拥有一支队伍,但现在人心涣散,需要一个人把他们集结起来,这段时间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个。”

闻言,少年俊冷的脸顿了下,垂下的眸光剧烈颤动,半晌,才应,“是。”

这倒是聪明人。

裴晏如收回视线,“这是名单,你拿着。”

邵昱珩接过,低眸看着纸上的字迹,笔锋有力。

“回去吧,姝儿那边,你暂时先不用去了。”

裴晏如淡声说着,现在祖母缠绵病榻,府内的安危自是放在首位。

她倒是不怕邵昱珩背叛,前些日子宋扬灵那么一闹,也算是断了和宋府的关系,就算再去投奔,试问,哪家主子会百分百信任墙头草的侍卫?

更何况,这人的身世就决定了他想做的事。

“是。”邵昱珩不傻,明白女子话里的意思,但莫名的,心底有几分失落。

等人走了。

裴晏如才稍稍松了口气,这天天头脑风暴,她人都要晕了。

忽地,一双温热的手覆上太阳穴,轻轻揉着,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侧。

裴晏如眉心跳了跳。

她都懒得说了。

堂堂权臣大人,天天放着大门不走,这是看上她家的窗子了?

不过倒是也舒服,她舒服的眯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人开口,“你若是需要用人,本官那边的人你大可拿去。”

何必要这背景复杂的小子。

起初听到裴晏如买了个少年回去,沈于渊还有些纳闷。

后来元千回来说,是个姓邵的公子,方才明白了。

小姑娘这是抢走了宋府的一大爪牙呢。

裴晏如眼皮微掀,“要你的人作甚。”

要一个翻墙的就够了。

闻言,男人鸦黑的睫羽轻颤,本是个聪明的,顿时反应过来,失笑。

这次回来,她倒是聪明机灵了许多。

且不说这邵姓小子卖身契拿捏在她手里,不敢不衷心之外,就今日在春日宴上发生的事,她算准了陆友臣就是颗墙头草,哪边有权哪边倒。

前些日子大理寺一事闹得满城皆知,那陆友臣就算摸不准他们的关系,也不敢轻易给她泼脏水。

更不用说她笃定他会开口站在她这边。

那宋府和叶府往日里沆瀣一气,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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