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芷兰和她有个最大的相同之处,那就是败家。

周家的家业不是很大,但也够周芷兰混吃一辈子,奈何她俩一样单蠢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她的钱基本被周家和袁俊义分别骗了个精光。

“啊?那…娘亲…你…”宝宝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啊,就叫造谣,他们想坏我名声,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反正无处求证。今天过后啊,他周家的名声就要一落千丈了。

霸占家产,毁人姻缘,将人逐出家门,啧啧,听听,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吗?这般欺负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孤儿,也不怕被口水淹死!”

“不是人,他们太坏了!”宝宝嫉恶如仇,听了都想亲自上阵吐口水淹死他们。

“对,太坏了,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沅芷兰内心早已笑成个小傻子。

“下地狱!”宝宝点头附和,愣了愣,又摇头,“不不不,不能下地狱,地狱也不要坏人。”

管他下地狱还是下油锅,沅芷兰只想先填饱肚子,“前面有个破屋,我们进去避避雨。”

周芷兰把自个儿吃胖后这胃口越来越大,每每不到饭点就饿,如同饿死鬼投胎。

周家。

沅芷兰一走,周思莲抬头问周老爷,“爹,她说的是真的?我们家真的收了她一大笔钱?”

周老爷脸黑如锅底,刚要反驳,假山后的廊下走出一名男子。

“周掌柜,既然你们有家事要解决,魏某就先行告退,再叙。”

男子五官朗硬,皮肤洁白无瑕,眉目如画,一袭白衣和长发随风而动,尽显出尘气质。

“魏公子见笑了。”周老爷赔笑,想到他不好约,便也没忘了正事,“方才所说之事万望魏公子好生考虑。”

这等事被他请来的贵客看到,面子实在有些挂不住,也不好再留人。

那人颔首,从正门离去。

完全看不见人影,周思莲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爹,魏公子是不是魏文轩公子,你找他有何事?”

自己家做布匹粮油生意,魏文轩是酒楼当铺首饰铺老板,两家生意八竿子打不着,爹为什么找他?

“多嘴,生意上的事,岂是你们妇道人家能过问的。”周老爷对下人吩咐道,“来人,带小姐回屋好好反思,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闺房一步。”

“爹,爹,爹,你不能关我,我又没做错事,我这是关心我们家生意,随口问一句罢了,你要不愿说不说便是,关我做甚?”周思莲被两个家丁架住胳膊,不服气地使劲挣脱。

听她死不悔改,周老爷肃声道:“你还没做错事?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私会男人,私定终身,你这是目无尊长,自甘下贱!

做了又不知道善后,大张旗鼓的嚷嚷着还让外人看了笑话。

左邻右舍,连魏文轩都知道你不要脸的抢妹妹的男人,我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都是你娘惯的你,丢人现眼的东西。从即日起,夫人要教导大小姐,家里的事暂时交由赵姨娘代管。”

周老爷被自己愚蠢的女儿气得不轻,骂完她后拂袖而去,想起一件事,他驻足,“快,魏公子没带伞,给他送一把过去。”

“回老爷,魏公子早已不见人影,想必坐马车走了。”一个下人出声。

“罢了。”他挥挥手,“你去夫人那说一声,让她明早之前把库房钥匙给赵姨娘,就说是我说的,有问题来找我,好叫她看看她教的好女儿。”

周思莲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爹,我错了,你罚我可以,别罚我娘,这不关她的事。”

周老爷心意已决,任她怎么说也不会改变主意。

周思莲欲哭无泪,她也没想到这事会牵连到她娘,说是暂时代管,可交出去的权又岂是那么容易拿回来的?

为了往上爬,袁俊义十分爱揣摩人心,他把周家父女的表情尽收眼底。

所有人都走了,也没人管他,再留下去也没意思。

他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周家,顶着大雨回了由周芷兰的钱买的那处住所。

魏文轩也是出了周家才想起没带伞,想问周家借一把,随后又作罢,独自冒雨找地方避雨。

他找到一处没人住的破房子,刚踏入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方才在周家说话很有意思的那位姑娘。

里面只有姑娘一个人的声音,说明屋里仅她一人,他没再往里走,站在屋檐下堪堪躲避雨水。

他不是有意偷听她讲话,只是雨势过大,他没处可去。

其实在周家他已经见过她了,当时他在假山后头,她没看到他,他却清清楚楚看到了她,一位特别喜庆的姑娘。

听到姑娘说了什么,魏文轩嘴角往上牵了牵。

“你说我太肉需要瘦一瘦

可我就是每天都吃不够

不管我要吃肉肉就要吃肉肉

吃饱才有力气和你逛遍这地球…”

“哈哈哈哈……”魏文轩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了,这姑娘果然有意思,她唱的是歌吗?

她编的歌跟她本人一样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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