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破产后,魏文轩把周芷兰和他娘接回了盐城,周芷兰顺理成章住进了魏府。

夜深人静,周芷兰的床边每晚都有那么一个人影,一坐就是一整晚。

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也不干,只看着她,守着她,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又悄无身息地离开。

沅芷兰的一颗少女心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早点醒过来抱抱他,奈何身体伤未痊愈,宝宝不让。

感动的同时,沅芷兰也费解,“宝宝,这魏文轩怎么是个闷葫芦,我之前跟他相处那么久都没发现。”

他白天办事晚上守她,有时晚上有事他会跟她道个别,火速办完事夜里照样守着她。

但也仅仅是道个别,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她昏睡二十天他就守了二十天,从没和她说过话,但凡他唠叨点,她也能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才是爹爹的本性。”宝宝也看得心疼,不过他更心疼娘亲,爹爹是男子汉,只好让他先委屈委屈,“魏家祖辈多数当官,但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他们的目标是当上京官,光耀门楣。

但爹爹的爹爹喜欢经商,不喜欢打官腔走官途,在这朝代士农工商,商人最被人看不起,他们认为他给家族丢脸了,就被逐出了族谱。

所以爹爹从小没有兄弟姐妹,跟他爹爹学了经商更不敢轻信别人,他无人交心,凡事只能闷在心里,就养成了这般习惯。”

宝宝是神仙,沅芷兰也不打听他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只好奇道:“你是说他平时对人和颜悦色,话那么多都是装出来的?”

宝宝看起来像个心理咨询师一样,替她解答,“不是,那是他对陌生人一贯的态度,看起来亲近,实则疏离防范。话多不代表他喜欢说话,也不代表那就是他的心里话。”

听完沅芷兰陷入沉思,为什么她有点心疼?

看起来亲近实则疏离防范…话多不代表喜欢说话…不代表说的就是心里话……

可她能感觉到,魏文轩和自己相处时很亲近,很依赖,所说的话做的事皆出自于真心,难道他只对自己交心?

当晚他早早吃过饭过来,坐下后他一如既往先喂她粥,再喂她药,然后陷入光看不说的沉默。

这些日子魏文轩忙得像个陀螺,吃饭睡觉都是一心二用,工作时吃两口裹腹,赶路时在马车上小憩补眠。

即使如此繁忙,在他来见她的时候,总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让自己邋遢的出现在她面前。

若不是眼中的红血丝和那逐渐加深的眼袋,没人能看出他已经近乎筋疲力尽。

很少说话的魏文轩,今晚终于开了金口,“你是个受不得气的姑娘,有人伤了你你就应该反击回去,可是你为什么还在睡,难道你不想替自己报仇?芷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沅芷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不过…他不是已经让周家破产,给她和他报仇了吗?

正当沅芷兰想这是不是魏文轩在激她醒来时,只听他又说,“坏人我抓住了,他和你有点关系,等你醒来他就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他专注地看着她,音色如往常一样温和,只不过其中夹杂着戾气。

抓起来了…想怎么出处置都行…

沅芷兰拍拍大胸脯,妈妈呀,让他们破产还不算完,他的意思是要她手刃仇人,弄死也没关系。

还好自己一开始有自知之明没去招惹大人物,古代法律形同虚设,有钱有权便是王法。

沅芷兰还想听他说点什么,就说了那两句话,他又没了声音。

“宝宝,我认为我该醒了,你看看你爹,再不醒可能他离猝死不远了。”

阴之虚体碰不到事物,她无法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直接对准周芷兰躺上去。

宝宝一挥手,她进入了一片漆黑之地。

“娘亲,你别怕,这是棺椁内部,它马上就要送你进去。”

黑暗笼罩着她,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脑中的晕眩感眨眼消失。

身体有了重量,能感知冷热疼痛,久违的感觉让她知道,她再次回到了周芷兰的身体。

魏文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在她眉头有一丁点蹙起时他便第一时间发觉到了。

他的心砰砰狂跳,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消瘦的脸颊。

像是怕她睡去,又像是怕声音大了吓着她,他不停在她耳边轻唤,“芷兰,你是不是听得到我说话…芷兰…你醒醒…芷兰…”

在他缠绵的呼唤下,沅芷兰蝶翼般的长睫微微一颤,如水的眸子幽幽睁开,手被温热的包裹,一滴滚烫的水珠滴到了指尖。

轻轻侧头,借着微弱的黄光,看清了旁边的人,那人目光灼灼,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她苍白的小脸由茫然无错到欣喜若狂,明亮的眼睛似有雾气氤氲,饱满的粉唇轻启,“轩轩,轩轩真的是你吗?”

再次听到这声只属于她的称呼,魏文轩心里一阵抽痛。

怜惜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想起什么,准备抚摸她而抬起的手又瞬间放下,在袖子里紧紧地攥成拳。

他只是贪婪地看着她,表情冷漠,不搭话,也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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