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劝慰苏轼,硬着头皮又开口道。

“良药、猛药?你到底赞成是良药还是猛药?”苏轼开口问道。

到底是良药或者缓药或者猛药,此事已经经历过无数人争论了,一个个争得头破血流的,对此李三坚也是多少了解了些,此时苏轼忽然开口问李三坚,李三坚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稍不小心,就会卷入其中,无法自拔,对此李三坚心中也是明白的。

“恩师,无论是何种药方,均无法治愈此等沉疴痼疾的。”李三坚想了片刻后答道。

“嗯,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何?”苏轼问道。

“内耗。”李三坚答道:“门生少不更事,但也明白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家和方可万事兴,否则任何事情均是万分艰难。”

“家和万事兴?”苏轼闻言喃喃道:“你这句话说的好,此等道理吾等又何尝不明白啊?可说起容易,做起难啊,难于上青天。”

朝廷之中无论是元丰党人还是元祐党人,亦或是蜀党、洛党、朔党等等均认为自己主张是正确的,均认识自己的主张能够拯救大宋的,能够救匡扶社稷,救万民于水火的,均欲将自己的主张强加于其他之人之上,可却又谁也不服气,到了最后,党争是越来越激烈,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此时拯救大宋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将对手死死的摁在地上、反复践踏才是最关键的。

“恩师,门生有办法,就是打烂了重建,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是这个道理。”李三坚又开口道。

“哈哈。”苏轼父子闻言顿时不由得笑了起来。

。。。。。。。。

“哥哥,你这是。。。?”李三坚走出木屋,忽然看到高二在门外转来转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于是诧异的问道。

“嗯?坚哥儿,你出来了?哎,此事一言难尽啊。”高二答道。

高二对苏轼还是较为忠心的,跟随苏轼一同被发配到了琼台蛮荒之地。

在李三坚拜师之前,高二可比李三坚这个夷狄小子地位高得多。可李三坚拜师之后,双方地位就发生了转变,奴仆是无法与学生地位相提并论的,就算是忠仆也不行的。

不过李三坚可没有半分瞧不起高二,仍是将高二作为兄长看待,此使得高二心中对李三坚是好感异常,两人平日里也是称兄道弟的。

“说来听听嘛,兄弟虽年幼,但出个主意,任凭哥哥参详,也还是可以的。”李三坚笑道。

高二闻言点头,低声在李三坚耳边说道:“坚哥儿你知道吗?老爷有危险了。”

“什么?”李三坚闻言惊呼道:“恩师有何危险?我看他老人家不是病情稳定了吗?为何还有危险?”

“哎,你不知道的。”高二叹道:“朝廷来人了,要取老爷的性命了。”

“什么?不可能吧?”李三坚惊问道。

李三坚知道自有宋以来,对待文人还是较为优厚的,对于获罪之人,最多贬黜到天涯海角,如岭南、琼台等地,并永不复用,如此取人性命还是较为少见的,除非犯了夷九族的大罪,如造反等罪。

“朝廷官吏都快到了,哪里不可能啊?”高二焦急的说道。

“恩师知道吗?”李三坚此时有些相信了,于是问道。

“麻烦就是在此处。”高二答道:“老爷是知道的,可老爷未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就跟没事人一般,真是急死人了。”

“如此,哥哥,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劝恩师逃走或者干脆将恩师藏匿起来,你看如何?”李三坚想了想说道。

“哎,我说贤弟,老爷要跑早就跑了,老爷是稳如泰山啊,我估计劝是没用的,让老爷隐藏起来也是不可能的,如此,朝廷之人如何放过老爷的家人?”高二说道。

“如此。。。”李三坚沉吟道:“不如将那些鸟人。。。”

李三坚挥了挥手道。

李三坚此言一出,顿时将高二吓了一跳,没想到李三坚表面之上看起来文弱弱的一人,可做起事来,倒是有些心狠手辣的。

“贤弟,不可,后患无穷啊。。。”

“哦,哥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此如此。。。”

于是哥俩走到一旁商量对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