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季节变换,已步入晚春时节,和风细雨连绵不绝,四野的禾苗植株都已长大,一片绿油油的景象,生机无限。

正是到了谷雨时节,气象蓬勃,万物负阴而抱阳,生之气息遍布四方,而镇南王举行的祈天大礼,也终是来临。

这一日的南阳城格外热闹,大街小巷遍布人群,不管是本地居民还是他乡来客,皆是前往城池中心地带的广场,那里正好毗邻风停湖。镇南王将在这里开坛祈天。

“快点,快点,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来了,来了。”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赶往城中心的广场,此刻的广场之上,早已聚集上万人,其中男女老少,书生武夫皆有,在广场的周边,是一排排重甲士兵,巡逻各处以维持秩序。

广场最中心,一座宏大的祭坛建立,其上布置旗幡,铭刻经文,点燃着香火蜡烛,极其庄穆,一众儒家修士以及道家修士,甚至于佛门中人,分列三方,低声诵读着各家经文。

而最为正前方,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一身锦缎华服,神情肃穆,气如渊峙,不可揣度,平静站在那,便似一座伟岸无边的大山,镇压了一切道与法。

牧离与楚楚随牧氏诸人站在较为靠里的人群中,观望着那道身影,内心极不平静,眼前这位,便是朝廷八王之一的镇南王,威震四海的存在。

在镇南王身后,还站着几个人,一个浑身铁甲的将军,持刀立于其身后,另一个是雍容华贵的妇人,神色宁和,想来是镇南王妃,而另一个,则是一位黑衣少年,他生的俊郎至极,丝毫不逊于自己,而那气度,更是超然无双,似不是凡尘俗人。

他不知,这少年正是镇南王的独子,天赋绝伦的少年奇才,文武双且极其出众,即便是远在京城都声名赫赫的世子殿下,也是稷下学宫的风云人物之一,李忆年。

正如牧离一样,此刻的人群中,有不少女子正在注视着那位少年,眼神倾慕而迷离,犯着花痴。许多人议论纷纷,传入他的耳中。南阳城大多数人都知道世子殿下,从小在京城修行,三年前来到南阳,在王府生活了三年,许多世家弟子,对其才学都是钦佩不已。

南疆百姓都道“虎父无犬子”,说的便是这位世子李忆年。

但是最令牧离吃惊的还是李忆年旁边的少年,白衣挺立,风华无他,比之李忆年也是不遑多让,吸引着诸人的目光。而此人,正是莫逍遥。

牧离这么也想不到,莫逍遥那日说要寻找的人,竟是李忆年。如此看来他的来头,绝对非比寻常。

却不知,少年正是李忆年的同门师弟。

而另一处方向,少女青禾伴着一位酒壶不离手的白发老头,站在人群中,观望着祭坛的方向似乎也是认出了莫逍遥,心中猜疑,这家伙居然站在镇南王身后,怕是身份比之牧离还要不凡。

因为她对牧离也是了解了一番,得知他是沂州境内侯门之后,数一数二的一流世家牧氏二公子,却也不够资格站在祭坛上。

由此可见,莫逍遥的不凡之处。

而那老头子则是一脸无所谓,只顾品酒,并不时吐吐舌头,评论一番,便又仰头痛饮。这模样,让青禾一阵无奈,只道:“你这老头子,就知道喝酒。”

“没办法,谁知道这俗世中的米酿喝起来如此美妙,令人无法停歇。”老头子摇摇头,也是看向了祭坛之处,盯着那道尊贵的身影,心中暗叹,此人的修为,竟在他之上,高深莫测。

倒不愧是俗世王朝的顶尖大人物。

当太阳高县正空之时,一道洪亮的钟鸣声响起,诸人肃静下来,只见镇南王走向前,朗声道:“南疆灾情缓解,万物复苏,繁荣生长,朝廷命本王举行祈天大礼,感恩皇天后土,召集四方人士祈愿,积累运势。本王宣布祈天大礼正式开始。”

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响彻在整个广场,众人心头微颤,似乎被大道真音镇住。

随后便见祭祀官走向前主持大礼,他声音苍老而雄浑,略带一丝沙哑之感。然而世人都知,这位是朝廷三大祭祀官之一的儒学宗师——酒祝,德高望重,就连镇南王也十分恭敬,甚至于受到当今圣上的尊崇。

甚至于京城杰出的皇子公主,包括镇南王世子李忆年,都是酒祝的弟子,酒祝五徒,皆是名扬稷下学宫的奇才。

“此次大礼分为三步骤,第一步几位各家修士诵经祈天,众人祈愿,为时一天。第二步为前往南阳城郊野,由年轻一辈狩猎,猎杀野兽为牲畜,祭祀苍天,为时三天。第三步则是‘顺承天运’仪式,试看谁会被上天选中,承接鸿运。”

酒祝的话让诸人心中甚不平静,没想到祈天礼远不止简简单单祈天而已,竟还有其他活动,而这另外两项活动,则是要考年轻一辈了。尤其是武学修士,怕是会在狩猎战中大方光彩。

至于那‘顺承天运’又不知会落于何人头上,承接天运加身,未来必然一片光明。

而后,便见祭坛上的儒道佛三家修士开始诵经,儒家鼓瑟,道家敲钟,佛家拈花而敲木鱼。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声音响起。

“……”

而其余诸人包括镇南王一家,皆是闭目凝神,心中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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