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沉静在白茫茫的山色之中。远处的群山之巅,风回云散。那缕金灿灿的阳光从稀薄而轻盈的云朵中丝丝缕缕的穿透下来,仿佛那片天空贴近了人间,如若伸出手,便可触及到。高峰之巅,那里有棵盘虬卧龙般的古树静静在天与地之间伫立着,从亘古开始,它便擎着巨大的伞盖一般傲立不动。高处的风轻轻地摇动着那末稍枝桠,伴着些微的雪片轻声碎吟,山谷回声阵阵,不知是藏身何处的生命在嚎叫一般……

在这鸿?山上,白茫茫色的雾气缭绕于山中各处,足下是一片无人破坏的雪地,雪白而细密,散着清新的空气。一道微微冒着热气的河流自顶端直直泄下,至无尽的峡谷,这条河流一年四季水声不断,永远都不会结冰。水声潺潺,令人心静。

鸿?山的修行弟子只有整整一百人,而且这个特别的门派有一个特别的规矩,入门的弟子必须不能够超过一百人,但门派之主会时时带人回来,若人数超出,便一定要杀死那些多余出来的人数。

那么什么样的人会被杀死呢?自然是能力弱的那些,打不过别人的弟子。最后入门的弟子与新入门的弟子交手,直至一方死去,人数就刚好了。

可并不是入门久了就不会被人给比下去,若有人不思进取,止步不前,门派之主便会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入了山门的弟子,当然除了死去,否则永远也不能够脱离门派的掌控,至于这些弟子为什么会选择入鸿?派,那就有太多不一样的缘由了……

这个有些可怕的鸿?派之主名号宁华琼,是个十分神秘之人。听声音来看,她应该是一个女人。但是她永远用黑色的斗篷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门中的弟子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年纪,只知道她练就的功夫确实厉害的紧,离她十步以外就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而且她出手又快又狠,一般看不到血,但人就身首异处了,过好一会儿鲜血才会蔓延一地……见过她杀人手法的,可能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她令人畏惧……

传闻她有一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邪功秘籍,她就是练了那秘籍上的武功才会变的如此冷厉。不过这功夫并不曾教授给门中的弟子,也许她在选人,只是还没有选到能令她满意的吧……

前些时日两名被她派下山执行任务的弟子回来正殿向她回报情况。

宁华琼还是穿的只露出了眼睛,侧倚在蓝色宝石镶嵌的乌金色的广椅之上,她半闭着眼眸,黑色衣摆铺散在位置上,冷然的看着进来就抱剑垂首跪在地上的两个男子。

“未能找到?”她声音清冷。

两个男子微微抬头,其中一人说道:“禀师父,弟子无能,彻夜找寻,还是失了那叛徒的踪迹……”

“半个多月的时间,什么也没有带回来,文渊,维君,你们,真是令人失望啊!”宁华琼的声音还是毫无波澜,但两人听得出来话语背后的微怒之气。

“弟子知错!”两个人紧张不安,好似会受到极大的惩罚一般。

他们就是当初在逸山出现的,打伤了阮天禄,还欺负了阮小路的男子。准确的说,将人打伤和欺负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叫陈维君的凶一些的男子,另一个温和些的男子叫楼文渊,他只是跟着陈维君后面,大约就像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一样……

宁华琼幽幽说道:“呵~知错,也该能改才行~”

陈维君赶紧说道:“弟子已然将他重伤,本想着他逃不远,不想还是上了他的当,也许他并没有伤那么重,只是假装不行了,然后趁着我们放松之际逃之夭夭……”

“哦?”宁华琼坐直了身体,似乎动了动眉头:“你们是在何处将他打伤的?”

陈维君说道:“是一处山村,我们本以为他藏身那村里,想来应是用血渍引我们找寻许久,然后伺机早已逃离山外……”

宁华琼站起身走下台阶,站定到二人面前,她伸出手指,挑起了楼文渊的下颌,使他直视着自己。楼文渊明显有些不安,宁华琼语气缓慢的开口道:“不要总是一言不发,告诉我,他说的可是事实?”

楼文渊眼神丝毫不敢躲闪,尽管那双眼睛冰冷的令人胆寒……他的喉结动了一下,有些颤然:“是……师父,事实正如师兄方才所言……是我们无能,没有找回师弟……”

宁华琼松开他,冷笑一声:“师弟?他已经不是我鸿?弟子,而是我必杀之人,不必再叫他师弟了。”

“是!师父!”二人同声应道。

背弃鸿?规矩的人,从来不能够得到善终,宁华琼会派弟子去取命,而她,也曾经有亲自去动手的时候。

她转回身坐回座上,理了理黑纹织金的袖袍,还是那样冷漠的语气:“你二人自行领罚,两日后下山,在最后见到他的地方周围细细找寻,绝对不可放过一丝角落!”

“是!”

两日之后……受了宁华琼规定的惩罚以后,两日能够下地都已经不错了,还要下山去……可是谁又敢违背她的命令呢?

之前有弟子受罚后,两日里并没有能够爬起床来继续任务,本想着因为伤势可以再缓上他两日,只是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

两个人离开主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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