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的脸色难看极了。

二小姐在兽车里失踪可不是小事。

尤其这辆兽车停在药铺门口,被他们寸步不离地盯着、守着。

可恨那胆大包天的绑匪,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掳走二小姐!此举若不是明晃晃的示威,还能是什么?

深感自己遭到打脸的护卫压抑不住冲天怒火。

但现在不是可以发脾气的时候,他们将事情回禀沈河兄妹,派人通知正在附近巡逻的城卫队,请城卫队帮忙追查绑匪和二丫的下落。再派出两人,一人回返东方家通知家主,另一人前往沈家,毕竟二丫姓沈,是沈家的女儿。

得知二丫失踪,沈河急得在药铺里走来又走去,只恨自己实力太低,头脑又太笨,既不能帮忙寻找二丫,也不能对付绑匪,甚至还需要仰仗别人的保护。

沈知微比沈河冷静。

在护卫回禀这件事的时候,连惊讶的情绪都很少。

原因有二,一是她知道现阶段的自己无法帮到什么忙,焦急和担心都是无谓的;二是怀疑二丫的失踪并非偶然,而是东方家故意布置的陷阱。

或者东方家明知他们兄姐妹三人有可能被疑似盗药贼同伙的绑匪盯上,依然以不知情的三兄妹为诱饵,将计就计引绑匪下手。

何以有此猜测?

很简单,安颖城是一座小城池,东方家、李家、沈家这三方势力联手将城池经营得铁桶般密不透风,搜出偶然流窜至此的盗药贼同伙能有多困难呢?

沈知微觉得此事易如反掌。

东方家大约也是这么想,他们非常有自信,觉得绑匪在自己的老巢翻不出什么浪花。

即便事先没有准备,真让三兄妹被绑匪抓了当人质,他们也有活擒绑匪、救出三兄妹的稳定把握。

是故,这事用不着沈知微焦急。

“三三!”沈河忽然在沈知微面前停下脚步,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指责她冷血无情,“你怎么不担心二丫?虽然她常常欺负你,可她也是你的姐姐,彼此的血缘无法割裂。”

“我很担心姐姐,只是我的表现并不是你这般坦率直接。”沈知微理解沈河对自己的迁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冷静,“爹爹和娘亲是必然不会让姐姐出事的,你我年纪小实力低,唯一能帮忙的就是不给他们添乱。”

“可是……”沈河能明白妹妹的意思,但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

沈知微对他笑了一笑,这笑更像个大人而非孩子:“把耳朵凑过来,我仔细解释给你听。”

沈河心里感到很怪,有种小妹被妖魔鬼怪上身的错觉。

不过他能分辨出沈知微对自己没有恶意,便乖乖地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好。你说,我听。”

如此动作,让沈知微失笑。

面对沈河的认真,她也严肃起来,把关于二丫失踪这件事的猜测掰碎了讲给他知道。

沈河是一个好学生,把沈知微的猜测和分析听入耳,心情渐渐平静。

等到她说完,他问:“如果这件事只是意外,不是陷阱呢?”

沈知微断然道:“这绝不可能是意外。”

“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你问你自己,绑匪如何知道我们和沈家、和东方家大有渊源?”

也不给沈河思考的闲暇,沈知微分析道:“我们乘坐的兽车是没有标志的,莫说来到安颖城不足一个月的绑匪,便是自小在安颖城长大的药铺老板,他也分辨不出兽车的归属是东方家还是沈家。”

“跟着兽车的护卫亦是如此,普通百姓能分辨出他们是爹爹的手下吗?不能。所以普通百姓不知道我们是爹和娘的孩子,无法向绑匪提供信息。”

沈河道:“如果有知道的百姓呢?”

沈知微:“知道的人,必是和东方家、和沈家有来往的。你觉得他们会在眼下这个城搜查逃犯的关头,冒冒然地告诉一个陌生人,说这辆兽车里坐着沈公子和东方家大小姐的孩子吗?”

沈河恍然:“绑匪知道兽车里坐着我们三兄妹,他掳走二丫是有预谋的。”

至于绑匪从哪里知道这事,有可能是东方家有人暗中勾结绑匪,也有可能是绑匪通过自己的手段获知消息。

而绑匪选择沈知微三人,看中的无非是沈知微和她的哥哥姐姐具有牵连安颖城两大势力的敏感身份。

——东方家和沈家世代交好,倘若三兄妹由于东方家不肯舍弃长生花的原因被绑匪杀死了,东方家拿什么脸面对沈家?东方家还怎么在沈氏开辟的地盘生活?

如果被绑匪劫持的人是东方家的子弟,东方家舍自己人而取长生花,要应付的只是内部问题。

沈河忧心忡忡:“二丫什么都不懂,还特别调皮捣蛋,万一……”

沈知微打断道:“没有万一!”

她拧着眉毛,心想:以东方舞阳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他们三兄妹做诱饵的。

给盗药贼设陷阱是谁出的主意?又是谁执行?

那个出主意的人,他与东方舞阳、或者沈玉书,多半有着很深的矛盾;他有资格在长生花失窃一事上发表自己的看法,在东方家的地位不会低;他以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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