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苏醒了,澋!”

“是谁?”

周围一片黑暗,被无脸怪的信子缠绕周身的感觉很是窒息。

但周围竟又亮起一道蓝光,朦朦胧胧,叫唤我名的声音飘远后,脑子里凭空多了一道意识。

和几乎要空白了的思绪比起来,我知道,这道漂浮在我脑子里的意识,并不是幻觉,但也不属于自己。

“你是谁?”我迷糊地发问。

忽然,如河流汇入江海般的感觉游走身。

“破镜终会重圆!”

一道久违了的声音迅速发出,由里及外,紧接着,蓝色光芒化作一片混沌…星星点点,如无数碎裂的细小水珠,又慢慢地重组、并拢。

“苏醒吧!澋!”

我猛然一睁眼,一瞬的功夫,混沌的蓝尘埃落定了。

被信子缠绕着、快要空白的意识,突然大量涌入了我从未见过的记忆。

还有…沸腾于血液里的一股能量。

记忆像是电影播放的画面,一帧一声,一笑一恸;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数辨得清晰:

但却只保存有我被困于异界这三年的模糊记忆。

一面镜子,两个世界,互为镜像,平行而生。

棺即是床,床即是棺,魂之剥离,困兽六方。

丑时待新,入梦三分,虚实互生,镜中诡眼!

原来,不论行尸走肉的“凤霞市”,抑或这一片灰色空间,都不过是由一面镜子反射出来的无数时空中的某两个!

它们彼此相连,虽为两个世界,却能相互波及、传递影响!

而棺中的尸体,其实,就是镜尸从我“通灵体”中剥离出的神魄之一,困于相互连接的异界中,又以棺养尸、以镜摄魂,如此一来,便能于另一个平行的世界操控我的心智,又不会引起我的注意。

蓝色片段就此便数融进了我的身体之中。

最后的画面里,三个人的音容相貌清晰地刻入记忆之中。

其中二人,我是认得的,分别是陈玥,与出现于杏花村酒楼的“同”。

另一个,清秀而单薄的女子,想来就是林姝凡了。

而她最后的身影,便是在这棺木之前…

只听得微弱的咒语,棺中人与棺外镜的连接自由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一个月的噩梦,梳妆镜面上与我手同大小的掌印,还有种种无形的引导,都并非出自玥儿、林姝凡的通灵之力,而是我自己!是在尸棺中沉睡了三年的我自己啊!”

三年尘封的记忆,记忆下涌动的力量,力量凝聚于一处的爆发。

在信子顺着面颊,即将钻入七窍,往大脑径行的一瞬:

我…苏醒了。

“月之庇护,遁道潜行;镜之诡眼,诸以蔽之——破!”

一股凝练之灵力汇入右手指尖,霎时,金光笼罩而起,以不可消停之势往四周蔓延。

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咒语了。

虽然记忆归位,但却只有短暂的三年,至于剩下的部分,却仍是一片空白。

只听见凄厉的诡叫,再凝眸观至,方才数十只无脸怪已经化作黑影,于光壁边缘变成灰烬。

“我是谁?”望着零零飘落的灰烬,我不禁又一次问自己。

“我到底是谁!”

悲呛的情绪裹着一股气势爆裂开来,立在我面前的棺材,轰然倒地…

与棺木碎裂的同时,身后的镜子也断开裂痕,斑驳地剥落在地。

棺材与镜子,本不相连…却因她的一道“通灵符咒”而发生了连接,甚至,成为我苏醒部分记忆的关键之举。

“你…又是谁?”

破裂的棺木、斑驳的镜子…我知道,陈玥说的“与林姝凡汇合”,绝非虚话。

“可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呢?”

望着漫天的金光,我忽然想起“月之庇护”的后缀之词。

“破——转——遁。”似乎对应着月之灵力不同的作用,而引导我“归家”的,不正是…

随即,我集中了精力,“月之庇护,遁道潜行;镜之诡眼,诸以蔽之——遁!”

只听一字“遁”落于口后,金色的空间迅速扩张,于身前延伸出一条道儿…绵延弥漫,顺着门外的方向去了。

和陈玥的灵力一模一样。

我虽有些诧异和不解,但一刻也耽误不得。

迈进月光道路,我有种感觉,它将引导我找到林姝凡。

谜一样的女人、却又是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路上,静谧无声,与“凤霞市”同样的环境:

花园小区、双子星大厦、甚至一样望不到边际的胡同路。

只是没有了红色的月亮,就连植物之类有生命的活物都不见一二,无尽的灰色,死寂得让人胆寒。

这的确是以“凤霞市”为标准,通过镜子复刻出来的世界。

迎着月光走,切莫回头望。不知不觉,我竟又踏上了原先于“凤霞”的那条“胡同”。

月光至此充盈得更甚了。

像是在胡同的尽头,有与之共鸣的灵力。

“会是你么?林姝凡!”

最后,在月光散褪的混沌之下,路变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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