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默默看了一眼,却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他几次救过自己,可是,想要说服自己再和这个男人再续旧缘,她还是做不到。

“蕾蕾……”

“我很抱歉……”

她声音是软软糯糯的,不像以前那样绝决,但眼神是很坚定的:

“有些事,回不了头!”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死去的孩子。

这大约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吧……

她想,就算龚小芃肯放手,她也放不下这个心结。

何况龚小芃爱顾惟,瘫了下肢的她,因为想要嫁给这个男人,而放弃追究法律责任。要是他们重新在一起,龚家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而她已是如此的疲惫,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去面对其他的风波。

这一次,她想自私一点。

“蕾蕾……”

顾惟不甘心的又叫了一声,却被打断了后话:

“我妈妈快来了,她肯定不想见到你们的……恕我不招待你们了……请吧……”

佟蕾把脸转了过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吗?要是不待见,昨天你跑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顾夫人实在看不惯儿子在前儿媳面前这么的低声下气,忍不住声轻斥问了一句:

“蕾蕾,我看你心里明明就是放不下阿惟的,你又何必矢口否认?”

一想起昨天的事,佟蕾的脸色越发的白,那些不堪的记忆,她多么想彻底忘掉。

紧紧抓着雪白的被面,她尽可以的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说:

“谁没一个情绪败坏的时候。昨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也别把那事放心上,没有什么其他意义的……顾惟,别对我心存希望了,不可能了……请马上离开……”

她挥挥手,说到最后,她显出了满面倦容: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顾惟见她脸色实在是差,也不好多待,叮咛了一句:

“那你多休息。”

由顾夫人推着走了出来。

佟蕾没答应,往被窝里缩了缩,想到以前的恩爱时光,不知怎的,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觉得心头很难受,堵得厉害,急急下了床,往洗浴间冲了进去,拧开水龙头,她使劲儿往脸上泼水,清凉的感觉沁人心脾。

可心头那种被什么咬一口而自觉肮脏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散了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镜中自己惨淡的脸孔,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

佟蕾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其间隐约听到外头似有一些嚷嚷声,没留心。

后来,“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突然间被猛烈的推开了,江姐在外头尖叫了一声。

佟蕾这才回过了神来。

她先是怔了一下

顾惟又回来了么?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的死皮赖脸?

不对,好像还另有一些惊乱声沸腾了起来……

她拧了一下眉,开门,那一刹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在她眼底:

顾惟的轮椅被激烈的推了进来,双手双手皆被牢牢的捆在了轮椅上,就像梆粽子似的,把人梆得几乎动弹不得。

咦,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她满眼疑惑,正要跨出去。

下一刻,一个腰际缠满炸药的金发女人紧跟而入,砰的把门给甩上,然后,疾步上前,狠狠就冲顾惟甩了几个耳光,那力量又凶又猛,没几下,顾惟就吐出了牙血。

她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小心翼翼的把门掩上一大半。

一个女人凶狠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杀人偿命,你杀了我儿子,今天我就要你偿命,顾惟,不要以为你是顾家的人,就可以逍遥法外。”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十二年前那个胖男人的母亲。

很显然,这个女人是来报仇的。

顾惟发出了一阵低笑声,像是啐了一口:

“妈的,你这死女人发什么神经病。你儿子要是只好鸟,至于被人割了J~J吗?要是他强~奸犯科,我至于捅他那一刀么……我那是见义勇为……我那是替天行道……”

病房外是一片惊惶的疏散声,隐隐约约传了进来,似有人在那边叫:

“快快快,快离开这里,这女人身上的炸药足可以把这座楼炸毁……都快离开……”

天,那是什么炸药,竟有这么大威力?

佟蕾听的那是好一番心惊肉跳,这里可是五楼,那炸药真要是被引爆,她这条小命肯定得陪着玩完的……

她咬着唇,一边飞快的想着对策,一边把门缝又拉开了一点,看到那个女人红肿着眼睛,掐住了顾惟的喉咙,

“你他妈闭嘴!我儿子不可能是强~奸犯……他一直就是一个好好学生,不可能干那种事。就算他干了,那又怎样,温柔宴上的女人,谁不知道是出来卖的,有人卖,有人买,很正常……就算他犯法了,你也没有资格去害他的性命……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姓顾的,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

完了,完了,照她这样掐下去,顾惟恐怕很难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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