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痴替他答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皇城太守王大人。”
我对王大人说道:“鄙人久仰大人美名,听说您是这乱世中敢于直言荐上为民谋生的好官。”
王大人冷哼一声回道:“不敢当此虚名。”
“我今天有几个问题想替这满城百姓问一问您的良心,不知道您的良心经不经得起拷问。”
“我王刚不论是做人还是做官从未做过愧对良心的事。”
“好!”我指着医痴问道:“这个人所犯何罪?”
“造谣生事,霍乱民心。”
“造的什么谣?”
王刚哽了一下,气势锐减,“我只负责监刑,审问犯人和定罪都是衙门的事儿。”
“衙门里的县令是您的直隶下属,他审了犯人不上交报告给你直接拉了犯人来刑场让您监刑,那我觉得,今天这大闸刀不应该闸医痴,而应该闸掉你的脑袋才对。”
我把王刚拽过来将他的脑袋摁在铡刀的底槽上,他还徒劳挣扎,我将脚踩在他的后背上然后手起刀落,咔嚓一声伴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然后咕噜噜,一团被官帽套着的发髻滚下了刑台。
台下叽叽喳喳的窃语道:
“嗨,原来是头发呀。”
“我还以为是那狗官的脑袋呢,害我空欢喜一场。”
“铡了他!”
“铡了他!”
我踢了踢躺在地上装死的王刚嘲讽的说道:“王大人,您的呼声挺高呀。”
王刚十分狼狈的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然后转身怒视我喝道:“你竟敢戏弄本官!”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这不是戏弄你,而是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下一刀就会铡在你的脖子上。”
王刚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到底要问什么?!”
“我只问你,这城中到底有没有闹瘟疫?”
我的话一出口听到底下一片抽气声。
看来“瘟疫”这个词在这里是禁忌呀。
王刚梗着脖子不说话,我把他的脑袋从新摁在铡刀下面又问了一遍:“这个城里到底有没有闹瘟疫?医痴上报给你的情况是否属实?他有没有造谣?”
王刚喝道:“威逼之下何来实话?”
“你不用给我打马虎眼,公道自在人心。”我看着台下众人说道:“有没有瘟疫你们心里最清楚,官府是怎么做的你们眼里也都看的最明白,继续掩藏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
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继续说道:“城里现在因天花而死的人已经超过八成了,你们身边的朋友,家人肯定已经有人因其而死,或者正在受其折磨,但是你们看看你们的王上是怎么做的?他不仅不作为,甚至视而不见闭耳不闻,任由你们自生自灭,现在有人站出来说出真相寻求援助却被官府以造谣罪名抓起来问斩。”
我把王刚抓起来丢下刑台然后站在刑台边沿扫视了一圈下面的百姓说道:“有没有瘟疫你们是最清楚的,想想你们的朋友,想想你们的家人,再想想你们自己,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还身而退,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做缩头乌龟任由这些狗官懵逼双眼堵住嘴,那么大家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被我丢下刑台的王刚成了众矢之的,群情激愤的百姓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数百人左一拳右一脚把个王刚揍的鼻青脸肿。
医痴拉着我焦急的说道:“凤鸣,咱们赶紧逃吧。”
我正有此意。
我们三人跳下刑台准备趁乱逃出去,但是围观的人太多了,我们竟一时无法抽身,恰在此时不远处狂奔过来一支队伍将我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将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我循着声音看过去,领头那人脸上戴着半副面具,骑着高头大马神气非常,却正是魅離。
我激动不已在人群中跳起来冲魅離挥手喊道:“魅離!是我呀!我是陈凤鸣!”
可是魅離看向我,神情冷漠,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我急的不行,一把扯掉了脸上蒙面的面巾然后继续高喊道:“魅離!我是陈凤鸣呀!”
魅離隔着人群将长戟对准我然后对他的手下命令道:“此人就是煽动百姓意图造反的祸首,万不可让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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