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几个现钱了。”

周兰英本以为是闲人打趣,等站起来发现是中午暴踹牛马二人的大男孩,眼神一下子亮了,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嘴上却实话实说,“这几天生意不好,油粮米菜钱都没跟人结清。顶多咬牙凑个万八千的,再多实在没有了。”

“就这还得宽限一个月,不然有车连菜钱都不够。”

周兰英越说越不好意思,神色越发灰败,“小兄弟真有车,我也租不起。”

“嘟嘟!”两声间叙的长笛。

打着警灯的迷你清障车开了过来,公路段的人与坐在车上的交警开始用喇叭让拥堵的人散开。

荣克被喇叭惊动,扭头才发现牛队正恶狠狠在背后盯着他,与几个身边的联防嘀嘀咕咕。

“看什么看,等挡风玻璃修好了,我拿发-票找你玩去。”

荣克挑衅的冲牛队来了一嗓子。

牛队不知是顾忌警察,还是顾忌到装逼就会飞神功再次重现江湖。无声的冲荣克骂了几句,指点了两下。

人却没有过来,反而被几个联防簇拥着上了流动餐车。

“餐具不是你们的,你们不能拿走。”

周兰英见车子启动,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到快餐车边敲打车身。

“叮叮咣咣!”不锈钢的锅,一摞摞的瓷碗,饭盒,雨点一般从窗口与敞开的车门砸了出来。

煤气罐与燃气灶台都被一个联防搬出了车,灶台顺手扔了。

煤气罐怕炸没敢扔,被一个联防老老实实的放在地上,扭头回车。

周兰英见辛苦置办的厨具摔成满地,心里发堵,眼泪一下淌出来了。

“怎么回事!”

从清障车下来的一个交警,见有人朝路上乱扔东西,厉声喝问。

“没事,小良,回头我让人过来扫一下。”

牛队露出个胖脑袋,自来熟的跟警察打了个招呼,又冲哭成泪人的周兰英叫嚣,“手滑,砸碎的从承包费里扣。”

被叫做小良的警察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看着身穿联防制服的一帮烂人也不愿发作。

面无表情的朝牛队点点头,眼不见心不烦,一扭身回巡逻车了。

“拿着。”

荣克走到周兰英身旁,掏出个名片递过去,“下周你来厂里找我,咱们谈谈合同的事。彼此觉得合适,我提供你一台餐车。”

可能是话里有歧义,周兰英脸上红了一下,接过名片刚要开口,就见面前的大男孩突然脸色大变。

“咣!”的一声爆响,长安小面的报警器呜呜呜的凄厉蜂鸣。

快餐车与长安面包擦身而过的时候,窗户里突然飞出来一个铁板凳,一下把面包的侧窗砸碎了。

“我草泥妈!”荣克弯腰在隔离带中抓起一块碎石,红着眼的追了几步,手里碎石猛地一扔,却只能徒劳的看着快餐车疯牛一般加速驶远。

风中只留下一串联防疯狂的嘲笑,一个大胖脑袋还伸出窗外,轻蔑的朝后吐了口吐沫。

“有没搞错?你那是什么准头?”

路旁缓缓停下来一辆冷藏运输车,驾驶室一个光头冒了出来,恰好看到了荣克追车投石的一幕,戏谑的打趣,“你打飞机来的?软手软脚,这么近都砸不中?”

看到荣克吃瘪,大佬亨反而态度越发亲近了。

荣克没好气的瞪了陈世亨一眼,告诉周兰英有意就下周到船厂来找他,然后扭头朝自己破碎的小面走去。

“送修吧,哩个破车早该扔了,老古董来的。坐我车走啦,不然赶不上晚餐。”大佬亨很是兴奋的出言添堵。

荣克被奚落的无可奈何,没空搭理幸灾乐祸的贱人,启动面包朝一家熟悉的临街汽修店驶去。

大佬亨开着冷藏车在后边跟着,时不时拨个电话嘲笑头车两句。

荣克越挂的快,他越是乐此不疲,一个劲的拨打。

到汽修店短短三里不到的路,荣克下车掏出电话一看,好家伙,三十六个未接电话。

这还不算他接的几个。

大佬亨这样的手速不去参加电竞,奈苍生何。

把面包留在相熟的汽修店,荣克坐上了大佬亨的冷藏车。

车里的空调挺足,刚浮上皮肤的一层虚汗,很快被冷风吹干。

俩人一路扯着淡,一路顺着107朝关内赶,车到上海宾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大佬亨拨了个电话,打听清楚要找的人,挂上电话冲荣克道:“老熟人,闻哥就不在公司等了,让咱们先去三九洗个脚。”

荣克正在摆弄着大佬亨车上的招财猫挂件,一边掰着猫头一边顺口问:“闻哥忙着?”

“他接待个客人,完事过来找咱们,一起蒸一下,顺便把你的事办了。”大佬亨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索着从后座抓过来一个包,朝荣克腿上一扔。

“干嘛?”荣克疑惑道。

“按说,你是闻哥的客人,他要请。但你没抵押,靠老交情,今晚的单你埋吧。”大佬亨语气平常。

“我就不说谢谢了,哪天寂寞了你过来,我自备红绳,包老板满意。”

陈世亨拿他当朋友,荣克也没矫情,打开包抽出一沓揣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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