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云尧给花皇帝尊说了很多关于云兮的事,从远古人神时期两个人初相识开始,到自己成为花皇帝姬后忘却前尘,和她再次相知,最后是在人间那短短数年,两个人依偎扶持,终于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云尧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花皇帝尊叹了一口气,心里也觉得叹惋可惜,世道无常至此,自己的女儿爱上的,竟是宿命里最不该爱的人,花皇帝尊不敢想象,当初云尧被众神和自己的母亲联合逼迫,让她去对付云兮时的场景。

那是她的心上人,他们要云尧杀害的,是她的心上人。

那时候孤立无援的云尧,又该多么崩溃无助。可叹自己确实身体有恙,养魂养了这些许年,才能够重塑仙身,立于六界。

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梗住了,花皇帝尊难受的紧,云尧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自己都不在她身边,那些伤心失落难捱的日子,竟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

花皇帝尊的眼神渐渐凌厉,自己已经很对不住女儿了,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挽回,但自己能做的事,是替云尧讨回公道。

天帝那里有意维护着天后,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天帝没有办法偏袒,让天后受到应有的责罚?

花皇帝尊想了半天,眯了眯眼,最后去找了玄天。

片刻之后,上玄宫后花园棋桌旁,花皇帝尊和玄天殿下见了面。

“您怎有空前来?”玄天起身和花皇帝尊问候,和玄天一起下棋的月殇也连忙站起,拱手行礼道:“伯父好。”

花皇帝尊见月殇也在此处,不免会心一笑,只觉得又多了几分胜算,于是当即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本座是为了天后的事而来。”

玄天面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勉强地勾了勾唇,显然是不想提起这个人。

月殇看了看花皇帝尊的眼神,然后叹息着捏了捏玄天的手心。

“您请说。”玄天还是开口了。

“听说殿下自回天后就未和天后见面?”花皇帝尊问。

“是。”玄天垂眸应声。

“殿下是知晓了当年的事?”花皇帝尊又问。

“是。”

“那殿下可有原谅天后的打算?”花皇帝尊抛出了正题。

“你叫我如何原谅她?”玄天苦笑了一声,看了看身后的月殇,心中悲叹,不说别的,只说天后当年将月殇害成那副模样,若是自己就这样原谅了天后,将月殇置于何地。?月殇又怎会毫无芥蒂?

“本座今日来,就是想劝殿下,给天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花皇帝尊面容平静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害云尧不浅,您怎会特意来这里让我原谅她?”玄天皱眉,说到激动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先听听伯父怎么说吧。”月殇轻叹着扳开玄天的手指,在宽大的衣袖下和他十指交握。

“天后当年做了太多错事,自然不可能让她逍遥法外,”花皇帝尊冷静分析,“只是,天后在神界筹谋上万年,想要颠倒黑白扭曲是非的法子有的是,便是天帝也不得不顾忌这些,不能罚她如何怎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玄天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花皇帝尊的来意,脸色发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这六界之内,没有人能让天后甘心受罚,除了殿下您。”

“帝尊是不是高看我了?”玄天苦笑了一声,他这话并非推脱,他是真的不敢相信天后会因为他而甘愿受罚。

“天后只有您这一个孩子,”花皇帝尊叹气,“或许她不是一个好人,或许她冷漠无情残忍狠厉,但不可否认的事,天后是一个好母亲。

我知道这话殿下听着可能会觉得难受,可天后所做一切,确实都是为你。”

花皇帝尊又是一叹,人各有命,只怕云尧做梦也想要一个这样的母亲,她为了她斤斤计较,为了她殚精竭虑,而不是逼着云尧去和她心爱的女子同归于尽。

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花皇帝尊打起精神来,对玄天继续道:“我也不同殿下拐弯抹角,若是殿下亲自去劝天后,天后必然能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

是啊,花皇帝尊已经给玄天指了一条明路,只要玄天和天后说,除非天后受罚,否则自己便不认这个娘,便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用这样的话威胁,那天后还是有几分改过的可能。

“本座话已至此,至于殿下愿不愿意去做,还要看殿下自己了。”花皇帝尊对着玄天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空气仿佛凝滞了,半响后,玄天才听见月殇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阿月……”

“你和天后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总还是要见面的,她也总还是你的母亲,与其这样僵持,不如努力寻找突破,这是一个机会。”月殇看着玄天的眼睛道:“若是天后真心甘愿受罚,功德圆满之后,她还会是这神界的天后,也还是你的母亲,这样不好吗?”

“可你呢?”

“若是她受了应有的惩罚,我大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计前嫌,与她和平共处。”月殇认真道。

“好,我去找她。”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玄天殿下同天后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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