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麻雀公子气度不凡,可是哪家官爷的公子?”海大人含笑问。以他看人的眼光,这位小少年指定是位贵人。

杞正思索片刻,这位大人身份看来也不简单。“哈哈哈……大人说笑了,晚辈哪是什么官家少爷,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百姓罢了。恕在下冒昧,不知道海大人是不是就是海伯顺大人。”

海大人一愣随即欣慰道:“想不到你也认识我。”

果然,他就是海伯顺,小时候就经常听母后夸赞他。看了宋庄一眼,难怪他看向大人的眼神一直充满敬佩之意。

杞正转移话题,问出心中疑惑,“不知道大人为何隐身于此,可是遇到什么困难?”堂堂的一品官臣怎么会沦落到藏身于简陋的小矮屋?

海大人眉宇间多了份惆怅,“老夫本来是一个言官,现在岁数大了。不能为皇上效力了,便向皇上辞退了官职。”

言官,即向皇上提起建议,指出错误行为的官员。

海大人顿了一下,苦笑道:“谁知一些奸臣早已看不惯老夫,便设计在老夫回乡途中在酒水里下了鹤顶红之毒。误食毒药后,幸得红儿姑娘和宋公子相救才得以保命。”

杞正不解,“那为何不向皇上禀报大人遇害一事,让皇上为大人做主。”

“是啊,海大人一生为朝廷为皇上效力,可到了晚年却得不到皇上善待。”宋庄叹道,在提到皇上时明显不悦。“当真是看走眼了。”

杞正感觉到宋庄对父皇的不敬之意,想起来在怡红院的遭遇时,正是因为自身的不谨慎才导致身份泄露,如今更是要言行举止都谨小慎微。

“这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

红儿感慨:“城中人多眼杂,大人不得已才选择在城外隐藏。”

“实不相瞒,言官一职,自古以来就是颇受争议,没有好坏之分,老夫借鉴前人的教训与经验,得出言官不仅要有能指出皇上治理不当的能力,更要在说辞的时候婉转含蓄,给足皇上面子。才能固守职位。”海大人欲言又止。

“那后来呢?”杞正问。

海大人摸摸下巴的胡须,眼神中的疲惫之意甚浓,“只可惜老夫还是在一次劝谏中失言,昔日敌对老夫的官员借此炒作,在皇上面前吹耳边风,让皇上对老夫生厌,离了间隙。”

“原以为皇上会顾念旧情,可皇上早已不是当年刚正不阿的皇上,已逐渐迷失本性。”海大人悲怆。

“南朝的盛世已不负当年,表面上虽然国强民富。实际却已走向衰落。”宋庄不忍道。

杞正不可置信。父皇一直以来都是治国有方的君主形象。现如今听旁人这样说,难免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心里矛盾之极。

“快点来吃早饭吧。”宋庄示意杞正。

四人坐于桌上,吃食简单。

“红儿,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包子。给你。”宋庄对着红儿道。

杞正心中郁结,饭量遂减少。一个包子拿在手里犹豫半天了还没有吃完。

红儿见杞正吃得那么少,而她已经吃了三个包子了,赶紧停下再想吃的冲动。她这么能吃,哪个男人会喜欢?

女子一定要矜持。

宋庄见红儿吃得甚少,俊眉露出忧色:“红儿怎么今天吃那么少,你平时可是……”

红儿打断他的话,对他瞪眼,叫他不要再说下去。

宋庄更加不解,平时红儿六个肉包子还吃不够,怎么今天才吃了一半。难道是今天的肉包子不好吃?尝了一口,并不能尝出区别来。

心里更加疑惑不解。

海大人遇害之事就这样不了了知,如果告知皇上,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废臣而得罪朝廷权贵,弄不好还会牵连海氏的旁系子孙。

海伯顺由朝廷重臣,沦落为不受皇上待见的臣子,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皇上人到中年,变得懒散自傲。完全没有年轻时候的活力谦恭。人心难测,也易变。

“大家告辞了!”海大人颔首。家仆来接他回去。

杞正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人站在神像前。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站立良久……

“麻雀公子,在这里站着不累,难道是在面壁思过?”红儿娇笑出声。

杞正惊醒,看她一个人,倜傥道:“你的庄公子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红儿打量他几眼,笑道:“那个书呆子出去了。我与他只是青梅竹马,才自称兄妹。公子怕是误会了。”

杞正心中一喜,转念又一想,红儿姑娘与宋庄公子认识多年,而我与她只认识一日不到,这样的情谊哪能相比,“姑娘见笑了,我并无他意,只是羡慕你与宋公子的感情深厚。只是,你为何说宋兄是书呆子?”

“宋庄虽然才识渊博,但却缺少情趣,是名副其实的书呆子。”

“说起来也是有趣,他曾经两次去考取功名,都是因为前天晚上通宵复习功课,导致在白天考试时没有精神,考试失利。”红儿故作深沉感叹。

这便是以后闻名天下比喻读书十分用功的词语“宋夜庄日”的故事出处。

杞正震惊之余,又对宋庄心生敬意。天下竟有此用功之人。

“不对,你骗我。”杞正反应过去,发现被骗了。

“呵呵……”红儿咯咯娇笑。

“庄哥哥的确是一个很用功的书生,只可惜……”

红儿脸上浮现哀愁之色。“庄哥哥考了两次殿试都无功而返。第一次是因为皇上出了道让考生说出皇上身上有何不足的题,庄哥哥直言不讳,不知朝廷为官之道。直接被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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