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皮鞋,足以说明,不是一位普通的老百姓。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位身着白色的确良衬褂,深绿色裤子,粉红色凉鞋,身高约一米七左右的姑娘,人长得与那娘俩确有些不同,瓜子脸,细柳眉,丹凤眼,再配上那樱桃小口,就这身高及长相,站在哪里都会引来别人的关注。

老穆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位年轻的女子便对着老穆姑质问起来:“你儿子提出分手,你倒底管与不管?”

老穆姑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直瞪着那位姑娘,没来得及发话,那位姑娘继续絮叨:“他当年怎么说的,让我等他三年,这三年,我给他织毛衣,送他学费,可是现在却说不同意了,你们还有良心没有?”

问话的这位姑娘是老穆姑未过门的儿媳惠芹,老穆姑一听就明白了,看这架势,一定是因为儿子这几天想辞婚而来闹架的。

老穆姑一句话没有说,急忙叫过正在啃馒头的大女儿魏红,在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便对惠芹说道:“不知你们来的意思,事情我还不清楚,怎么就不同意了呢?坐下来细说一下,然后再作理会。”

“说什么说,你们让我说了吗?”惠芹得理不饶人地继续质问。

“怎么不让你说,再说了,我们两家也有媒人,这事先找媒人问问,问清了再来嚷也不迟哟!不然要媒人有什么用?”

“媒人也是你们的人,我找媒人不如直接找你们说理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院里理论,院里的叫嚷声立即引来村里左邻右舍围上来观瞧。离得近的,有端着碗往嘴里扒着饭的,离得远的,有拿着馒头啃着大葱的,还有提着水杯来看热闹的,不到一只烟的功夫,老穆姑家的院里便站满了人。

老穆姑本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快言快语,惠芹虽然年轻,也是能说会道,很能说得出话来。

“大家评评理,当时她说怕自己的儿子说不上媳妇,才托我表姐说的这个媒,后来你儿子考上学时,还对我讲,这婚姻不会因他考上学反悔,每次回家必先到我家去坐坐,这几年里,我们家没少支持他,缺钱,我给他寄过去,缺衣,我给他做,而如今三年了,你儿子将要毕业了,却提出要与俺分手,他这叫有良心吗?”惠芹打着手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显出十分气愤地站在那里。

“俗话说‘儿大不由爷’,儿子大了,当母亲也说不了,这事情总要有个来拢去脉,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闹将来,这样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你说是不是啊?”

惠芹妈见这未来亲家母也不知什么实情,也就没有答话,任凭女儿与其理论。

也许在村里人看来,这是一家人的事,别人插不上什么话,所以站着观看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听着惠芹的演说,看着她那生气的样子,感觉更有几分妩媚,如同看大戏一样的享受。

话分两头,再说魏红出了家门,到邻居家借了辆自行车,便出了村头,直接到了小王庄老穆家里。虽然天气有点热,但是魏红一刻也不敢怠慢,所以路上骑行得格外快,碰到熟人与她打招呼,她也顾不上答上半句,刚进老穆的院门,便大声喊起来,“表哥,出大事了!”

正在吃饭的老穆即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快速来到堂屋门口,“这么急,什么大事?”

“快去我们家看看吧,边走边说,把表嫂也带上吧!”魏红看一眼在屋内站着的表嫂说道。

“她吃过饭还要去杨柳村接穆冬,我随你去就行!”老穆不清楚有什么事,觉得让妻子去也不是什么事,自己先去看看再说,所以给妻找了个台阶,说着推上院里的自行车,随魏红上了路。

“什么事,快说来听听!”老穆刚出院门,便问道。

“我们正在吃饭,惠芹带着她妈与她哥进了我们家就嚷,说是我哥要退婚,所以妈就让我来找你了,现正在家里嚷着呢!”魏红有点气喘地说道。

“是老表要退还是姑的意思?”

“具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我哥的意思,我妈也许知道的!”

“让你来时,我姑没有说别的吗?”

“没有,只说让我找你去看看!”

“那好。”说完二人一路无话,也就十来分钟,二人到了刘村的村口,看到几个人在村口嘀咕,二人下了车子。

“这事愿不得人家女方,有了个铁饭碗,就看上咱这泥腿子了!”

“那可不是咋的,这女的真的是万里挑一,论个有个,论长相也很俊,想再找个这样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安长得也行,再看那女方的哥哥,也不是吃农家饭的,可以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一个看到魏红过来的长者对其他说话的人努了一下嘴,那说话者扭头看见走到背后的魏红,没有再言语,其实这话恰被魏红与老穆听了去。

魏红装作没有听到,与众人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走进自家院门,院里挤了不少人,见到魏红回来,主动让出一个道。

“表姨,进屋里说,站在这里不合适啊!大家都亲戚礼道的!”进院的老穆首先与那来的中年妇女打了个招呼。这中年妇女是秀花的表姨,惠芹便是秀芳的姨妹妹,前几年,老穆姑托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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