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们敢不敢去保险公司去看看领钱人是谁签的字?还在骗我,我早就知道了!”

沈富贵想起苦命的母亲,不由的直抹眼泪。

“复兴,桂花,你们做的太过分了!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呢,富贵在你们这里几年,以前你们骂几句也就算了,但这种钱都要克扣私吞,你们对得起强子多年来对你们的信任吗?”

沈大庆气急怒斥道。

“妈,当初你不是说是舅舅家借的吗?哎,这……”

沈如花跺了跺脚,嗔道。

“哼!还以为是老实人呢,原来什么事都记一笔账,一早就闷声不响的在这里等着我们……

王桂英蠕蠕道。

”婶,不是你步步相逼,我不会说的。这些年,我身无分文,就连老年机也没有一部,这些我跟谁说过吗?没有!我每天要干几个小时的活?吃的是什么?我有跟人家说过吗?没有!……“

沈富贵诉说这些辛酸往事时,依旧是云淡风轻,就像平淡的在叙说一段普通的故事。

但是,沈大庆却是潸然泪下。他想到了曾经亲密无间的发小沈建强,而自己呢?这么多年也从没有关心过沈富贵的生活。

“我枉为那一声‘庆伯’,却未能及时关爱后辈。枉为一村之长,不能维护弱势村民的利益。哎!惭愧啊……”

难怪如今沈富贵要疏远的称呼“沈书记”,沈大庆愧疚地闭上了眼睛。

“那就这样定了,复兴,桂英还有如花大侄女,你们没什么异议吧?”

沈大庆难得的独断乾坤了一回。

“那就这样吧!”

“还有那条破狗记得带走!”

王桂英愤愤不平的囔囔道。

面对沈大庆质疑的眼神,沈复兴实在是没有脸面相对。

王桂英即便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此时在伪装的外衣被一层一层被剥去的一刻,再也没有脸面发出反对的声音,沈如花则是,只要能够解除婚姻关系,其他的都可以谈。

王大壮作为王桂英后援,此时也只得三咸其口。在书记的高压之下,只得起草离婚协议书。

在村书记和村主任的调解下,沈富贵和沈如花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终于解散,沈富贵除了一条瘦小的小土狗,一栋老旧的茶厂空房外,只有断肠崖的三亩旱地。

从此各奔东西,从此萧郎陌路!

……

隔了一个星期,农历二月十六日,星期六&sp;,冲龙(甲辰)煞北,宜嫁娶。

沈如花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今天是个的大喜日子,沈如花年后在县城纺织厂上班,陵县籍男子袁永华正好是负责沈如花分管六台织布机的修理工,日久生情,今天终于修成正果。

前几日,双方家长见面商定,因为都是独生子女,也就不存在嫁娶,酒席各自承当。今天女方家办酒,三日后轮到男方家。

吉时已到,在司仪的引导下,男女青年开始诉说浪漫的爱情。

没有人看到,一墙之隔的水井边,形单只影的站着沈富贵。

他没有接到宴请,但还是觉得应当来一趟,哪怕是站在门外远远地看一眼,也算做一个了断。

隔壁人家一个年轻少女,正收看着音乐频道,电视里播放着一个女歌手在翻唱张宇的《曲终人散》,哀怨的歌声远远传来:

你让他用戒指把你套上的时候

我察觉到你脸上复杂的笑容

那原本该是我付予你的承诺

现在我只能隐身热闹中

我跟着所有人向你祝贺的时候

只有你知道我多喝了几杯酒,我不能再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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