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晚,所有人已经入睡。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时不时还有打雷的声音。在这雨声中,某一家人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砰砰砰——!”一声。敲门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一栋小楼房门外,用力的敲着门。

她身上已经湿透了,头发湿淋淋的贴在脸颊上。夜里的冷风吹过来,被窝里的人都要掖一掖被角,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冷,一张稚嫩的小脸面无表情的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谁啊?’来了来了。"

等了一会后,屋里终于有了反应,随后,便响起了穿着拖鞋走来的脚步声。

"当当!!"

大铁门打开,响起了几声清脆的铁声。

随后,一个中年妇女,披散着头发,拿着一个电筒,出现在了铁门里面。

那中年妇女,皮肤偏黄,体型偏瘦,可露出来的胳膊上,有着健硕的肌肉。

铁门里的妇女用手电筒照了照门口的女孩,眼底有着一丝疑惑。

不解的道。

"小雨,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叫小雨的女孩听见询问后,这才抬起了头,看着中年妇女。

沉默了片刻,嘴巴微微蠕动,和年龄完不相符的成熟,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女孩的嘴里传了出来。

"兰阿姨,奶奶死了,我想明天请你们来帮帮忙。"

"你说什么?李婶死了?哎哟,遭罪哟!小雨,你等一下,我去换套衣服,然后去和你王二婶他们一起叫来。你先进来坐着吧!"

中年妇女,听见小雨的话,脸上带上了一抹同情。

李婶,哎!可怜啊!

"不用了,兰阿姨,那就请你帮忙叫一下王二婶他们,我先回家,打个电话给他们。奶奶死了,他们也该回来一下。"

小雨说完,直接转身回了自己家。

原来,小雨家就在兰阿姨家的对面,中间隔了一条小小的街道。

可小雨家的房子,和兰阿姨家的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低矮的毛胚房,黄泥垒起来的墙,屋顶的遮蔽是带着青苔的瓦片。

兰阿姨用手电筒照着小雨进了自家的房子后,这才转了回去,轻轻的带上门,只留下了一条缝,看来是换衣服去了。

小雨穿过拥挤的只能一人通过的走廊,进入了小小的客厅,客厅里满是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再就是那刺鼻的中药味。

小雨闻见这味道后,皱了皱眉头,随后,在破旧沙发上一个已经旧的发白了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小瓶花露水,喷在了空气中。

空气里的中药味这才淡了下来。

小雨想了想,走进了右手边的房间,一进去,入眼便是一个木床,木床上是大红色囍字的被子三件套。

而床上,还躺了一个人。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

小雨看着床上的老人许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缓缓的跪在了阴冷,潮湿的地上。

"再怎么说,我也叫你一声奶奶,今天,你死了,逝者为大,这个头我磕,这一次,我跪,你下辈子还是好好的看清楚身边人吧。"

小雨说完后,对着地面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站了起来。

轻轻的擦拭掉了自己眼角刚刚流出的两行眼泪。

"呼!"

小雨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小雨的房间,在老人房间的隔壁,地面也是潮湿的,不过好的是,不会让人背后发凉,整个房间也是干干净净。

小雨走到了自己的床边,拿起了床上的一部黑色老人机,熟练的打开。

找到了一个早就铭记于心的号码。

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

老人机的声音就是如此之大。

声音响了二十来秒,就在小雨都觉得不会有人接了的时候,电话通了。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电话一通,里面的便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嘹亮的声音。

话语中满是不爽。

"是我,奶奶死了,你自己看着办。"

小雨听着那声音,眼睛里带上了一抹厌恶,平淡的道。

"你说什么?那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你个胎神终于把给老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了!老子明天就回来!"

小雨的话刚说完,电话里的中年男子就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大晚上的叫什么叫!要死啊!"

中年男子刚说完后,电话里就又响起了一个中年女人刻薄的声音。

听到那个声音,小雨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自己是真的没有闲心听他们吵。

打好了电话,小雨去挨着把自己家里的灯都给打开了。

小雨,大名陈雨,是家里的独生女,可这待遇,却和独生女的天差地别。

陈雨的妈妈,在陈雨六岁时,便死了,而陈雨的爸爸,陈宗,更是在陈雨妈妈生病的时候,就到处去沾花惹草了。

幺爸(四川爸爸亲弟弟的称呼),陈琪,至今没有成家,可也是个脾气怪得。一天天就惦记着家里的土地,对陈雨也是呼来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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