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晓越想越不安,燕王为什么要她在三日后再进宫?

他完可以下药把她弄得半死不活,她就无法进宫,或者直接杀死她,她就永远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对付她这种身份卑微、无力还击的人,他只需动动手指头。

她的心砰砰地跳动,几乎可以断定:他提出这个要求,必定另有安排!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不归路,她应该怎么办?

燕南铮并未看她,仿佛当她不存在,却知道此时此刻她必定处于煎熬当中。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马车剧烈地颠簸起来,兰卿晓坐的这边翘得高高的,整辆马车倾斜起来。

变故发生的一瞬间,她本能地伸手抓住身边能抓的东西,可是根本控制不住,整个人往对面冲去。

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睁睁看着自己撞上对面的车壁,“啊……”

他陡然伸手,五指微张,一道雪色气劲朝她奔涌,劲猛如潮。

危急时刻,她忽然察觉到自己被一股诡异的力道吸住,尔后往他的方向摔跌。

“咚”的一声闷响。

兰卿晓摔得浑身都疼,不过奇怪的是,双手摸到的地方是兼具弹性与坚实的东西,眼前一片暗紫,更古怪的是,她的脸埋在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有点软,有点硬,或者软硬兼有。缭绕在鼻端的是一种清幽华滟的冷香,混杂着一种盛年男仔才有的阳刚味道。

这一摔,把她摔得头晕目眩,一时之间没能爬起来。

燕南铮四肢僵硬,胸膛腾起一团灼热,小腹更是涌起热浪。

他的脸颊浮现一抹桃红,娇艳欲滴,似是皑皑雪地堆积着桃花花瓣,十分诱人。

好心救她,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后果。

时光好似静止了,兰卿晓回过神来,懵圈地抬头,赫然发现,自己埋脸的位置太太太惊悚了!

她可以去死一死吗?

就是这么凑巧,她把脸埋在他的下腹,一个无法描述的重要地方。

她亲到了那个又脆弱又雄风万丈的部位?

啊啊啊!!!

虽然隔着衣袍,但此时此刻,她羞愤得想一头撞死,崩溃了!

燕南铮面寒如铁,克制着把她拍飞到天外的冲动。

兰卿晓暗暗叫苦,利落地爬起来,赶忙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己……殿下饶命……”

偷偷觑一眼,他浑身上下萦绕着凛寒的杀气,她胆子再大,此时也心惊胆战,感觉小命快保不住了。

“殿下,奴才该死。方才撞上一块大石。”外面的车夫道。

“走吧。”燕南铮清冷道。

马车继续前行,她忐忑地坐在一旁,缩在角落里。

他靠着软枕闭目养神,身躯深处的那股燥热很快消散。

为什么每一次碰触到她,他的身躯总会发生诡异的变化?

他不允许自己的身子脱离自己的掌控!

看来,留着她,并不见得是好事。

……

回到燕王府,兰卿晓抓紧时间绣燕王的夏日新衣,希望三日之内能绣好。

夜里,她绣得正顺畅,一个太监来传话,殿下要见她。

她跟着太监来到燕王的寝房,接着太监引她到浴房的门口,“进去伺候殿下沐浴。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否则小命不保。”

“殿下要我伺候沐浴?”她惊愕。

“还不快进去?”太监催促。

“我还要绣殿下的新衣,我先回去……”

兰卿晓决定溜回去,天知道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流风蓦然出现,揪着她的衣襟提着她,把她扔进去,尔后关上房门。

她摔在地上,四肢疼痛,气得咬牙,这该死的流风,每次都针对她!

这个浴房位于寝房一旁,颇为宽敞,铺着白玉般的大理石;紫色薄纱自屋顶垂落,一重又一重,加上水雾氤氲,整个儿如梦如幻,恍若仙境。

她站起身,往里走去,反正是逃不掉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轻微的水声清晰地传出来,兰卿晓透过一帘又一帘的薄纱望进去,那是宽敞的浴池,四角的鎏金麒麟兽首流出温泉水。清澈如碧的水微漾,水光幻影摇曳晃动,与昏黄的烛影相映,白墙影影绰绰,迷离如梦。

“进来。”

燕南铮沉冷的声音传出来。

她身子微震,平息了紧张的情绪后低着螓首走进去。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他沐浴,怕什么?

他站在浴池边,乌发凝着细碎的水珠,莹亮如碎钻,“为本王擦背。”

兰卿晓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取了布巾走过去,跪在他身后,给他擦背。

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这不着寸缕的男子身躯,矫健,紧实,仿佛蕴藏着无穷、原始的爆发力。肌肤莹白如雪砌,一看便知此人养尊处优,地位尊崇。

他的肩背劲瘦紧实,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平滑,宛若浑然天成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就。饶是她一再告诫自己,一再嫌弃他恶劣的人品,也不由得心尖颤了颤,双腮无法克制地热起来,绯红流霞,娇艳诱人。

“用力点。你没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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