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笙不知道那股力量从何而来,但似乎不会损害他的身体,他又怕这会跟他身上的魔族血脉相关,一直压抑着不泄露一点气息。

见他脸色苍白,慕锦瑟很是羞愧,这一次又是他们拖累了叶晚笙和萧潇,那边靠墙的唐颂埙又猛咳了一声,慕锦瑟连忙上去查看,萧潇扶住叶晚笙,心里翻涌着对玉离心的恨意。

又有面目狰狞的妖兵冲进来抓人,玉卿吓得嚎啕大哭,慕锦瑟连忙冲过来,将他护在怀里,眼眶通红地盯着他们……

地下无光不知日月,叶晚笙和唐颂埙他们五人在地牢里苦痛挣扎着。

而玉离心看着这几天上报的记录,亦是心如刀绞:

妖历清风年五百三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妖王白风发布罪己诏。

妖历清风年五百三十二年十二月十八日,鹰部首领白洵殁于与叛军的粮草之战。

……

从记录册子上开始出现的这一天开始,一直延续十多天,妖界失去了两个首领,一个左丞相,其余要不是没一只手臂,要么就是折了一条腿,还有的丢了眼睛,总之,伤亡惨重。

看着短短几天之内就白了许多头发的白风,玉离心忍不住问道:“大王,值得吗?”

他咧嘴苦笑道:“世事本就难两全,有所失就有所得,值不值得要看未来,现在,本王也说不准。”

玉离心知道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不再多说。但她看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心里的负罪感一日胜过一日强烈。

规王的妖兵经过这么些天的折腾,也从五十万减到二十五万七千六百四十三人,但他冲冠一怒为红颜,都走到这一步了,相信绝不会轻易放弃。

终于到了规王来取率妖令这一日,白风着盛装,端坐高位,白子规带着五十多个妖兵步入大殿,他身穿银白色盔甲,腰悬长刀,气宇轩昂,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对着白风恭敬行礼,白风无奈道:“二弟,收手吧。”

白子规冷笑道:“大哥,你不明白朱溪对我重要,为了她,我可以不要现在的一切。”

“可你这样做会使六界大乱,生灵涂炭的!”

“大哥,有人乱,就人匡,怕什么?再说,妖界忍气吞声了几千年,连最弱小的人族都骑到了我们头上,作为妖王的你难道就不羞愧吗?啊!”

“人族神创,背后是神族作后盾,你这样无疑是以卵击石!”白风还在试图劝解。

“大哥!我妖界不乏真善美之辈,知恩图报之辈,情深义重之辈,哪一个不比人界那利欲熏心、自私自利、暴力凶残之徒高尚千倍万倍!凭什么要让我妖界被他们踩在脚下!”

“人有好坏、妖也分是非,怎可一概而论?”

“大哥,你怎么不去看啊,我们有多少子民被他们抓住,抽筋扒皮,吃肉喝血,又有多少子民家园被毁,离乡背井,你去数数看,有多少种族已经绝迹了!所以准他们对我们百般折磨,就不准我们反抗了吗?啊!”

“子规!”

“妖流的就不是血了?魔受的伤就不是伤了?这是什么道理,这公平吗啊!”

白子规的一番慷慨陈词,又说得大殿里的众妖神情激动,妖心浮动,其实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受过人族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心里都对人界有怨气。就连玉离心都不敢说自己是无辜的,她也杀过恶妖,也斩过坏人,还斗过邪魔……

白风支头扶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字一句语重心长:“二弟,妖流的血是血,魔受的伤是伤。可是六界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我们攻上人界,仙界、神界都会与我们为敌,到时候损失最惨重的是我们妖界!”

“到时候大家会怪人界吗?不会!他们只会怪你,怪你挑起战争!挑起战争的人不管是正是邪,他都不可能无辜,因为会有数不清的人或别的东西为战争而死!”

白风慢慢地从高处走下来,没有了几天前的意气风发,只剩了颓然和无助。

他正色道:“几千年来,我们也有不少子民杀了人,甚至有的人被毒死,被咬伤,还有许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疫病而死,我们为什么不阻止,因为这些都是我妖界对他们的惩戒。”

“我们要相信他们会慢慢明白尊重生命的重要,相信总有一日他们会与我们妖界和谐共处。”

“子规,你可以自己去人界为弟妹报仇,但不能带着其他妖去为你赴死!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他们自己的道要修,一切都有定数,你不能这样左右了他们的一生!”

白风和白子规说得似乎都对,都有道理,关键在于选择。他们身后的大臣们忽然又分化成两级,激烈地争论,最后竟然奇妙地达成一致——他们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两兄弟身上,不战,心里憋屈、战,代价太大,皆有所得都有所失,他们决定听从强者的选择。

白子规冷笑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道:“大哥,你不必苦口婆心地劝我,因为没有用。我们才不管道不道的,我们只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我们有族人因他们而死!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他邪魅一笑,向白风伸出手道:“大哥,你就把率妖令给我吧,我知道你也有怨气,就不如让弟弟我替你把你的那份也发泄发泄。”

白风负着手,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他,一字一顿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把率妖令给你!”

“那大哥,就不要怪弟弟我不顾及兄弟情义了!”

话毕,他已经拔出了长刀,他带进来的人也已经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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