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低头替许英杰诊了一会脉,然后轻叹了口气,朝陈季闻说道:“季闻兄,令郎伤及脏腑,其势颇重。在下的医术只能缓其衰,不能治其本,唉……此番实是力所不及,心感有愧。”

陈季闻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由脑袋一歪,竟晕了过去。许英杰见此急呼:“快掐人中!!!”

王大夫当即用拇指力掐陈季闻的人中,同时惊疑道:“你怎知此穴位可解晕眩?”

许英杰心想:且不说我是医科大学高材生,在现代估计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普通人都知道这个法子。不过在这个世界可能医学常识并不普及吧。

陈季闻被掐了一会人中却还不见醒转,王大夫正自疑惑,许英杰又说道:“喷茶!赶紧喷茶在他脸上!”

王大夫稍一迟疑,门口的猪肉仔便朝他说道:“王大夫,阿溪哥叫你喷茶呢。”

这句话顿时让王大夫的脸色有些尴尬。自己堂堂白水镇首席镇医,没想到如今却被陈观溪这个小子教着救人。不由朝许英杰说道:“你不是胸口疼吗?还说这么多话?”

虽然王大夫脸色不好看,但还是依照许英杰的法子口含茶水喷了陈季闻一脸,然后凝神静气观察着他的反应。心想要是不醒过来的话,一会就回驳许英杰两句,告诉他医术不是这么简单的!

药铺外面的乡民们也死死盯着陈季闻等待结果,要瞧瞧这喷茶水的法子到底能不能把晕过去的人给救醒过来。

很快陈季闻就眨巴着眼睛醒了过来,乡民们顿时欢呼道:“能行能行!!!喷茶水真能行啊!”

王大夫虽觉脸上无光,但也欣喜陈季闻醒了过来,当即问道:“季闻兄你怎么样了?”

陈季闻似乎还有些迷糊,伸手抹着脸上的茶水,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许英杰见陈季闻醒了过来,也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可以有事,但老陈绝对不能有事。

王大夫正想解释一二,陈季闻却已经回过神来,抓着王大夫的手又说道:“王兄!你可一定要救救英杰啊!上次他昏迷数日你都能将他救回来,这次也必定能行!切不可失了信心啊!”

“这个……”王大夫有些面露难色。

其实王大夫比任何人都想救许英杰,先不说他和陈季闻关系本来就好,也是看着“陈观溪”从小长大的。就说他身为医者的本职就是救病治人,救回来了不仅显示自己医术高明,还能使声誉大涨。

所以救人不是问题,可问题是救不了人啊。因为他知道自己医术有限,并没有把握治好许英杰。

陈季闻见状拜服道:“不管使多少钱银,都请王兄务必救治小儿!”

王大夫赶紧将他扶起来,惊道:“季闻兄何须如此?”说着叹了口气,“倘若我有法子救治令郎,又怎会以此居功邀银呢?实是……”说着转身朝内,颇为愧疚的说道:“实是在下医术不济,无法治好令郎的伤。”

陈季闻顿时身无力瘫坐在了椅子上。一旁的猪肉仔忽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少乡邻也纷纷低头叹息,哀呼可怜。

许英杰其实这个时候心里还是不怎么害怕,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死了或许真的就可以返回现代社会。虽然也许会有一点点舍不得老陈,但比起这个,自己更舍不得家里的双亲,以及那群死党。

王大夫看了一眼药柜,转身朝陈季闻说道:“季闻兄,虽然在下无法治好令郎。但可先开药一副使其减轻痛楚,你再差人去县上请张老先生来瞧瞧,或许他老人家有办法。”

陈季闻一下想起了县上十方堂的张老先生,这位老先生行医半生,虽是中年从医,但却悟性极高,仅仅十年光景就成了县首屈一指的杏林高手。

“对对对!我怎么把张老先生给忘了!若是他肯施以妙手,必定能救英杰!”陈季闻正自欣喜,却听门外有乡民言道:“不成啦,张老先生前天已经去世啦,现在家里正摆灵堂呢。”

“什么?”陈季闻大喜之下骤问噩耗,顿时只觉天旋地转,一歪头又晕了过去。

许英杰见此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自己和老陈本来非亲非故,可他却对自己如此有心。

本来前几天还打算跟老陈吐露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他儿子这件事。但现在想想,如果自己不死的话,这件事还是别跟他提起了。

王大夫赶紧又是掐人中,又是喷茶水的将陈季闻救醒过来,然后劝慰陈季闻要看开人生。门外的乡民也纷纷出言相劝,希望陈季闻不要太过伤心,以后的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

只有猪肉仔一个人不停“哇哇”的哭着,好像怎么哭都不会停下来一样。

王大夫劝了一会,便说道:“我先开几副镇痛和调养的药你带回去煎给令郎喝,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保佑令郎平安无事。”说着走到药柜前开始抓药。

陈季闻神情恍惚,轻点了点头,忽地说出一句让许英杰都震惊不已的话来,只听他缓缓说道:“若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话,那还要大夫做什么?”

王大夫抓药的手当时就定格在了半空中,一时只觉得陈季闻说得好对!自己竟然完无法反驳!

这句话甚至让猪肉仔都停止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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