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邛头顶阴阳双剑盘旋游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去一人,转而迎上三位金仙,二道一俗,祭起法宝劈面打来,灵光交映,疾如流火,他抬腕托起临湖铜殿,“当当当”连响三声,声如洪钟,震得殿内一海之水回旋激荡,掀起滔天巨浪,顺手往后退了数步。

金仙祭炼之物,非凡间法宝可比,临湖铜殿飞檐折断,四壁龟裂,一团铜光流动不息,将破损处缓缓修复。申元邛眸中黄芒闪动,窥得真切,抓住时机喷出烟气,玷污一口混元金斗,顺势又接下“洞玄一气鞭”和“平山印”先后连击。那二位道人见混元金斗灵光暗淡,几乎沦为凡物,心中不由一凛,下意识扣住鞭印,一左一右退向殿门,暗暗埋怨为什么没人跟上。

混元金斗的祭主乃是一虬髯大汉,数番掐诀无济于事,不由须发俱张,勃然大怒,扬手打出一把“戮心珠”,如同疾风骤雨,将对方笼罩在内。申元邛以神念拨开铜殿禁制,将“戮心珠”尽数收去,此宝落入海中,激起无数焦雷,震得铜殿嗡嗡作响,忽涨忽缩,触手处灼热如烙铁。

申元邛收起临湖铜殿,右肩微微一抬,阳神剑倏忽落下,那虬髯大汉脸色大变,厉啸一声,抬起一双臂甲迎上前,不知何故后脑忽然一阵刺痛,意识恍惚,竟慢了半拍,剑光一掠而过,将一颗六阳魁首斩了下来,神魂身不由己摄入剑中,断头残尸僵立不倒,神威凛凛,过了数息才喷出满腔鲜血。

迦阑见他以一敌四,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斩去两人,暗暗点头,心道:“一招鲜,吃遍天,‘螭龙丹’中蕴含剧毒为其所用,玷污法宝响应如神,与‘金刚不坏之身’相配合,取长补短,当有一战之力……”眼梢忽瞥见竹冠道人的残尸,明明断为数截,却没有半滴淤血溅出,反生出一缕缕青气,彼此纠缠连接在一起,重新拼凑成形,双眉一挑,不禁微感诧异。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竹冠道人眼皮一动,深深吸了口气,摇摇晃晃站将起来,竟然毫发无损,然而他脸色极其难看,一忽儿铁青,一忽儿煞白,勉强迈开腿踏出一步,膝盖一软栽倒在地,挣扎着伸出手去,撕心裂肺叫道:“诸位……道友……救……救……贫道……”

立于左首的道人持定“洞玄一气鞭”,目中流露不忍之色,叹息道:“竹冠道友,你安心去吧,神魂已污,回天乏力了……”

竹冠道人无比绝望,扭头望向申元邛,断断续续道:“你……究竟……下了什么……毒……毒……”身躯慢慢软了下来,伤口破裂,重又断为数截,这一回血流满地,再难复生,一缕黑烟从体内钻出,化作一个浑身溃烂的小人儿,慌慌张张夺路而逃,只飘出数尺便烟消云散。

“螭龙丹”毒性奇烈无比,若非申元邛将“食饵术”推到第五层,神魂强横,百毒不侵,未必驾驭得了此等剧毒,连青溪子也觉得棘手,故此留在周寰殿内,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裳。率先冲入周寰殿的四位金仙转眼折了一半,还剩两名道人守在殿门口,一持“洞玄一气鞭”,一持“平山印”,进退两难,神情有些尴尬。

申元邛二人扫了一眼,向迦阑道:“伪庭金仙多是胆怯之辈,何不一鼓作气冲将出去,杀个翻江倒海?”

迦阑稍加思忖,颔首道:“也罢,与其困守一隅,不如冲杀一回!”他稍稍弓起后背,体内气机剑拔弩张,不待二人心生退意,已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几乎与此同时,申元邛举目望去,目光所及,虚空之中浮现无数金线,将其退路阻断。

左首那道人见迦阑直冲自己撞来,心中一寒,好在他蓄势已久,毫不犹豫祭起“洞玄一气鞭”,近在咫尺,急如流光,一溜打在对方头顶,直打得火星四溅。迦阑只将头颅偏了偏,顶着“洞玄一气鞭”抢上半步,抡起架海飞叉狠狠砸去,将那道人三层护身霞光一气洞穿,身后金线趁机一涌而上,将他四肢牢牢扣住。架海飞叉再度砸下,力量大得异乎寻常,飞叉断为数截,那道人头颅如西瓜般四分五裂,神魂堪堪遁出,就被申元邛半途收去。

右首那道人一颗心怦怦乱跳,趁着金线网开一面,将“平山印”往脚下一丢,一声雷鸣,此宝落地化作小山,将殿门堵得严严实实,他趁机往后退去,忽觉后脑刺痛难忍,意识一片空白,竟僵立于原地不动。

闻善与觉犁化身黄巾力士,奋力将“平山印”扛起,申元邛摇动左肩,阴神剑从印下一掠而过,从那道人眉心刺入,后脑飞出,顺势将神魂拖出肉身,收入剑内。祭主一命呜呼,“平山印”急剧缩小,轻轻松松便撇在一旁,申元邛上前将那道人尸身踢入殿内,举步踏出周寰殿,放眼望去,天庭金仙将四下里围得满满当当,一个个灵光闪动,摆下一座疏而不漏的阵势,各就其位,如临大敌。

迦阑止步于申元邛身旁,仔细观望片刻,不无感叹道:“好大的阵势,连‘四象缚灵阵’都摆了出来!可惜白虎位缺了大涤子,朱雀位和玄武位又不得其人,并非无懈可击。”

四象者,东苍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申元邛心下了然,先朝东方望去,坐镇苍龙位的正是左相伊龙子,须发俱白,面容愁苦,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皱纹,清瘦如老梅,迦阑曾跟他说起天庭左右二相不可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