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倒还好,一说孟辞就想起来了。

系统还真是给她选了个回来的好时候,现在应该就是她跟温候府议亲阶段。

她记得当时还出了件挺让她丢脸的事情。

向来循规蹈矩,君子端方的温世子,许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着,竟然为了拒绝这门亲事,做出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花了一千金买醉香坊花魁一笑的蠢事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真可笑,不过倒是颇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搏美人一笑的魄力。

只是...按她对温言白的了解,那狗东西的智商不该做出如此愚笨的事情啊?

所以,稍加思索,便也知晓这个烂主意是谁给他出的。

美人迷心窍,脑子掉水沟,这种事能理解能理解。

只是李珠瓷那点心机到底比不过从小在宫中长大的长宁长郡主,温言白的母亲。

姜还是老的辣,李珠瓷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伎俩,长宁长郡主一眼就瞧破,直接用雷霆手段把这段坊间韵事甩锅给了定国公府三少爷。

正巧那位少爷也心悦花魁李珠瓷,当成掌心宝,金镶玉的那种,所以被长宁长郡主派去的人好生敲打(威逼诱骗)一番后,便因为担心李珠瓷受到伤害,大包大揽地把一切都拢到了自己身上。

一掷千金的并不是温言白,而是做为好兄弟的他,加上当时他也确实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这个谎圆起来也非常简单。

不过,原本她还想着该怎么推了这议亲,现在却是有了主意,这千金掷的好啊,掷的漂亮!

简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给你递枕头,棒棒哒。

忍住,不能笑。

“阿枝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你许是不懂,但你只要明白一点,为什么温世子要在与你家小姐我议亲的时候踏足青楼?”

捋了捋耳畔的碎发,孟辞笑的讽刺又‘苦涩’。

“逼得一位冰清玉洁的君子宁愿用流言蜚语来拒绝这门亲事,我该是有多厚颜无耻,要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他这般羞辱?”

一语惊醒梦中人,捡枝仔细想着,还真是自家小姐说的那回事。

要是那温侯府世子真的对小姐有意,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又怎会踏足青楼之地?

而且,此事发生之后,温世子并没有来跟小姐解释什么,反倒是放之任意的态度,明显是对这门亲事不上心,甚至不欢喜。

捡枝的性子向来是偏亲不偏理,特别是在两者都占的时候,所以原本在她心中还是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的温世子,瞬间就形象崩塌,且一去不复返的那种。

她家小姐哪里配不上他了!

论容貌,若非小姐刻意藏拙,像现在这样,京城哪家女儿能比得上她家小姐一笑倾城的好颜色。

论地位,孟府虽比不上温侯府的家世,但老爷好歹也是内阁从四品的侍读学士,大公子更是少年将军,前途无量,老夫人还有二品诰命在身。

做为孟府嫡出的大姑娘,小姐就算是嫁给王孙贵族,也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不算高攀!

论学识,旁人不知晓,但她却是看在眼里,琴棋书画,医术兵法,小姐几乎每样都学的很好。

特别是医术,她曾见过小姐把一只濒死的鸟雀随手便用银针救活,听教小姐医术的莫先生讲,小姐在医术这方面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代神医。

虽然她觉得这话难免有夸张之意,而且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做行医济世那种抛头露面,影响女儿家清誉的事呢?

也就是学来防身用的罢了。

总之,她家小姐哪哪都好,看不上她家小姐的男人,不管是谁,都是坏蛋,眼瞎的坏蛋!

愤愤然地鼓起腮帮子,还未开口,捡枝就自己把自己气的小脸通红。

“小姐,你说的对,坏男人,咱们不要。”管他是什么世子王爷的,对小姐不好的,一概乱棍打死,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是啊。”孟辞顺着她的话接下去,特意点拨她,“若非长宁长郡主将消息封锁的快,恐怕坊间已经流言起我不如那青楼花魁的话了,我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冷嘲热讽的取笑。”

唇角一扬,说不出什么意味。

“都说温侯府世子家世学问样样好,难得的是,还是一位守身如玉的矜贵君子,可若真是君子,就该坦荡荡,直言相告,而不是为了拒绝这门亲事,做出此等小人行径。”

凄苦表情下的内心:干的好,干的棒,干的非常666,这么做她踹他就理所当然极了。

“这温世子也太过分了,小姐哪里得罪了他,就算不喜欢,也不该如此对待小姐啊!这要是真的宣扬出去,此次亲事不成,小姐以后还怎么继续议亲家人了。”

被孟辞委婉提醒,总算反应过来事情严重性的捡枝气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但眼前人却不紧不慢地递个梳子给她,顺带还冲她笑了一笑,像是故作坚强。

“好了,不提这些了,快些给我梳妆打扮吧,等会我就去寻祖母推了这门亲事,再晚,长宁长郡主下聘礼来了,你家小姐我可就要进退两难了。”

差不多也就这两天了,应该没记错。

“长宁长郡主今天会来府上下聘?”听了这话,捡枝惊到差点扯了孟辞的头发。

孟辞眉头轻皱,想了想,咽下刚到嗓子眼的话,让她去把拾翠叫进来。

捡枝还是太单纯了,虽然这样可爱是可爱,但有些事却是不能交给现在这样的她去做。

前世这个丫头就是识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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