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那句话说完,孙禾压根没答应她,完冷漠吐出。

“你怎么不直接去国旗下讲话表彰,省得中间商赚差价?”

“也不是不可以噢”阮音当下就开始研究这个可能性。

“嗯?”

阮音余光瞟见孙禾脸沉了,话锋一转。

“我就是提个假设性的合理建议,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想想别的。”

她回答的很真诚,孙禾看出来了。

“广播室?可以。”倏地一下停住,孙禾扭头对着阮音说:“不过我只需要你去播两个字。”

“哪两个字?”路灯下她的双眸清澈明晰。

孙禾故意玩味儿添了下牙关,慢悠悠说道:“他行。”

开始没反应过来的阮音差点点头就同意了,电光火石间她记起来那节体育课的事情。

“你这人报复心好重。”

让她当着校的面去耍流氓,这他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嘛?!

孙禾:“别骂自己。”

阮音一个人在风中独自摇摆了会儿,孙禾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转回身让她跟上。

两人后来就没再说什么,孙禾把她送到离她家最近的一个岔口随意道了声别,就往自己家走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十五,她自从来成锦市的第一天就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不确定家里楼下现在还有没有人,从包里搜出钥匙,不太张扬地开了门。

屋内通明,阮音觉得可能回来早了,或许她也该浪费一下这虚无缥缈的青春时光,感受一下伤痛文学。

王坤宇是第一个听见开门动静的人,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伸出去扯了扯阮如兰的衣服。

阮音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反应,阮如兰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她的方向嗒嗒嗒走去。

挺到她跟前,二话不说揽过她的胳膊,带着她往沙发那走,嘴上还不停亲切念叨着:“音音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和你姑父都等你半天了。”

阮音被她猝不及防按到沙发上坐下,虽然没太大感觉,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阮如兰暗暗使了力气,生怕她跑了似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几个字在阮音的脑子里一晃而过。

警惕性地窜进了自己的书包带,阮音平静地说:“晚上和朋友一起去繁盛街了,姑妈姑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浩波和阮如兰对视一眼,起身从单人沙发上坐在阮音的边上,弯身将桌面上一包厚实的信封向她推来。

阮音本能一躲,跟他隔开了一小段距离。

“音音啊,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姑妈上次也就是性子太急了,才会跟你说重话,她这人你是知道的,有嘴无心的。”

“嗯。”阮音轻描淡写看了眼他,很想回答,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话说到这,阮如兰跟着应和:“是啊,是啊。上次是姑妈我脾气大,因为你这个不争气表弟可是苦死我咯!姑妈其实不该往你身上发脾气的。”

王浩波啧了阮如兰一声,对着阮音语重心长地接着说:“自从你一个人来了市里,你外婆呢在县城没人陪也就孤单了。我们其实心里也是特别担心。我和你姑妈商量好了,打从这个月起,每个月除了你这边的生活费,另外再分出一部分给外婆送去,让她老人家也过过清闲一点。等到时候寒假暑假你有空了,还能回去陪陪她老人家。你觉得这样安排可以吗?”

从头到尾听完,说她没心没肺也好,说她铁石心肠也好,阮音觉得虚伪,很虚伪,虚伪到她都不愿意继续和他们交流。

她爸妈车祸死的那年,医院里她没见过他们一家子的身影,葬礼上她也没见过,可遗产和抚养权问题宣读的时候,这个与她父亲血脉相连的亲妹妹却是第一个到场的。

阮如兰的眼神甚至从未落在坐在旁边的她的身上,目的性极强地冲向律师,询问一切对他们家有利的信息。

阮音虽然还小,但那个年龄她已经开始懂事。

人心冷暖,在当时她就已经明白了。

她在县城过的那几年,日子其实不算轻松。

曾经的日子有多美满,当下的生活就有多艰难。

她和外婆两人靠着姑父姑妈家偶尔打过来的抚养费勉强度日。外婆也是个软弱的性格,能挨就尽量挨着。

只有生活开支实在维持不住的时候,外婆才会主动联系到阮如兰他们,低声下气讨些阮音的抚养费。

当时,阮如兰在电话里是怎么跟外婆说的?

“你一个老婆子和小屁孩一天到晚能用多少钱,三天两头问我们家要,烦不烦啊!?上个月不是才打了五百块过去吗?这才多久,又要?!”

阮音当时坐在外婆的旁边一声不响,其实心里一直都默默算着。

不是上个月,是上上上个月。

后来,无论初中的班主任如何劝说,她都不愿意离开县城。

可是外婆说:“外婆没读过什么书,一辈子就待在这县城里,年轻的时候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不知道外面的景色跟山河。可我们音音不一样,音音才十几岁,所有的东西都才刚刚开始。音音漂亮、聪明、善解人意,是外婆心里最好的孩子。你老师好跟我说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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