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赔钱货!长大了也是没人要的贱货,敢拿凳子砸我,看我不打死你。”

陈鲜菇举起手,伸出肉墩墩的巴掌就要打下去,却被门外一声汽车喇叭声给打断。

车上下来一位中年干部,厉声呵斥:“干什么?”

一看来人是坐在吉普车进来的,王思含觉着这人估计是个大领导,眼泪汪汪地拉着两妹妹奔上前去,寻求庇护。

那一秒变脸的速度看的众人惊诧不已,感觉自己见了鬼。

可仔细一想也没错,孩子受了委屈,见到了可以做主的人,自然是会悲从心来,委屈哭泣就不奇怪了。

王思含没有哭,只是红着眼睛,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那隐忍的模样瞧着更可怜。三丫四丫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特别是三丫,脸上挨了一巴掌,红肿的厉害。眼泪滴滴答答往下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瘦嘎嘎的身体都刮不下来二两肉。

怎么看都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可怜,很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保护欲。

中年男人瞅着陈鲜菇,又瞅了瞅王大丫,问:“你们在干什么?”

王思含不开口,只顾护着妹妹,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太凶,是示弱的最佳时机,不能跟陈鲜菇抢着告状。

不然人家会觉得她没大没小没家教。

毕竟她才十二岁,加上长期营养不良,看上去跟九岁差不多,就一个小小的萝卜头。

要是她抢着跟领导告状,一张嘴巴叽哩哇啦地说个不停,领导肯定会烦她。

谁都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谁都不会喜欢一个行事乖张,跟大人起争执的小孩。

那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传统观念。

她不急着开口,就只顾着安慰两个妹妹。

一声不吭的王思含撩起衣服给三丫四丫擦脸,示意她们哭小声一点。

三丫四丫很懂得看大姐的眼色,把哭声降低了两个档,音量小了许多。

陈鲜菇见是矿上的的副矿长,马上笑脸相迎,谄媚阿谀:“没干什么,就是这孩子无理取闹要去找王大明,被我说了几句,她不乐意了,跟我这闹呢?”

副矿长钱能兴扫了眼说话的陈鲜菇,问看门的大爷:“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早上的一堆人堵在矿区门口,闹腾个什么?”

副矿长几句话一丢出来,许多看热闹的也不敢看了,灰溜溜地赶紧走,哪怕今天没上班,休息的也都跑了。

领导在呢?谁还敢放肆?

有些好事胆大的家属女工还是蹲在一旁等着吃瓜,就想看看一会儿王大明来了,会不会跟陈鲜菇起什么冲突。

毕竟那“剪刀嘴”老女人打了人家的女儿,如果王大明有血性,那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怕就怕王大明是个软耳朵,根本不敢跟陈鲜菇正面刚。

那女娃娃就白挨打了,估计今天来啥都捞不着。

瞧着三个哭兮兮的孩子,家属女工们的心里都不好受,觉得女人是真的难。男人一变心,不但苦了自己,还苦了孩子。

开门大爷看了眼陈鲜菇,说道:“这三个女娃娃是王大明的女儿,来找他的。老陈同志不让,说王大明既然跟孩子妈分了,就不准人孩子来找。这个大的不服气,回了几句嘴,老陈同志举起手打了这个二女娃一巴掌,大的更不服气了,两个人就闹开了。”

大爷一说完,副矿长钱能兴就看了眼三丫红肿的脸,不满地瞪着陈鲜菇:“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动手打孩子?人家是王大明的女儿,来找他不是很正常?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插什么手?没事干了是吧?”

陈鲜菇本来还想要开口狡辩几句,看钱能兴一直对她使眼色,又不敢了,一声不吭地站着。

王思含瞧着陈鲜菇跟副矿长之间眉来眼去的互动,哪怕短暂的只有那么一瞬,还是被她捕捉到了,顿时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

不然一个副矿长要批评个老女工,还用得着挤眉弄眼?

到底是什么问题她就不想去管了,反正她今天来是找王大明要生活费的,其他都是浮云,才不想去管那些狗屁倒灶的闲事呢。

“把王大明叫来,不像话,对一个孩子下手,传出去好听呀?”钱能兴对陈鲜菇挥手,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她离开,免得一会儿王大明来了尴尬。

陈鲜菇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钱能兴的用意,抬脚就要走。

王思含不干了,冲过去拦住她:“你不能走,还没跟我妹妹说对不起。我们来找爸爸关你什么事?凭什么打我们?”

被人拦住不让走,陈鲜菇很生气,伸出根手指头指着王思含,脸色凶狠。

“还不是你个死丫头嘴巴不干不净,不然我会打你们?”

嘴巴不干净?她说什么了?不就说了她女儿未婚先孕的事吗?做都做了还怕人说?怕人说你别做呀?

这么尖酸刻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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