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见新的客官来了,腿脚麻利地跑过来招呼纪南晔和赵闵:“两位客官看着眼生,可是初次来安义城的?”

跑堂是对着纪南晔说,纪南晔在看楼下的热闹景象,赵闵便开口回道:“不错。”

跑堂立马热情介绍起花坊司的招牌,打量这位爷不像是缺钱的主:“那么,客官是坐在一楼花厅品茶还是雅间…………”

“一间上好的雅间,银两不是问题,你看着办。”赵闵阔气道。

“好嘞!客官,楼上请……”

朱红栏杆,上去时,已挤满了人,不少风流倜傥的公子少爷探头往下望,嘴里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哎呀,那不是怡红院的萧姑娘嘛!长得真美!”

“可不是,咱安义城的二世祖爷昨日大闹怡红院就为了见一面萧姑娘,把林大人的脸都丢光了,捉拿回府给关起来了,这几日是出不来了…………”

“怡红院是卖艺不卖身,这规矩我们都懂得,偏偏那位爷不依,不惹人贻笑大方吗?”

赵闵心生好奇,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一眼戏班人群中瞩目的萧姑娘。

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

人美是美矣,面色青灰凄惨,身骨节赤luǒ洁净,竟是白骨精化成……一身皮是宣纸笔墨画成,若是真的人皮,赵闵恐怕大师兄会当场大打出手。

沾染鬼气会死得快,沾染妖精的气息怕是神志不清、同妖精祸害人世间…………虽然不影响寿命,诞下的子嗣却是代代吸取国之气运,危害的可不是一个人xìng命的问题,关乎生死存亡的是整个民族的命运。

妖分有好妖和坏妖的,那位萧姑娘身无血气缠绕,是没有杀过人的,道行尚浅,不足为患。

一时称不上什么危险,赵闵闲的无聊,便和那些公子少爷一同观赏下面精彩的表演。

红台搭建,百人抬轿,花灯炫彩。

台上,无情戏子婀娜身姿演尽世俗悲欢离合,描丹青,贴花黄,画粉妆,照铜镜,楚楚美人刎别将军英雄,死前献上一支舞,水袖似月光倾洒,缠绵悱恻,柔情似水。

有人说道:“咦!这戏剧不是《江烟》吗?这个大好、喜庆的日子怎么好端端的换了戏目?换就换了,怎么换了个不吉利的?”

旁人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今日是萧将军的忌日,满城都在张灯结彩地欢喜,这戏子自然是不乐意了,她是萧将军的后代······”

“真是可悲,当年萧家人多眼高气傲、权力庞大,如今啊!物是人非啊!后人竟沦落到登台唱戏,做些抛头露面的贱活······”

一旁的纪南晔也觉得感慨,想到了自己纪家也是这样,曾经辉煌,如今落魄。

到底街上人太多,一眼望去如长龙,眼花缭乱,刚要转身离去,楼下突发状况,血光四溅!那妖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残害人命!

顿时人心惶惶,充斥着小孩的哭闹声和女子的尖叫声……

“出人命了啊!妖怪杀人了——”

纪南晔瞳孔骤缩,手掌大力一拍木案,足尖一点,倾身翻飞出翠轩窗,凌空一身轻盈的轻功,稳稳落在红台上。

赵闵慢了一拍,跟着下去。

纪南晔剑柄上抵,拦住萧姑娘锋利骨爪:“他们与你无冤无仇。”

萧姑娘讽刺一笑,面容狰狞:“今是萧将军忌日,我要用百万浮尸血祭安义城,以求萧将军在天之灵安宁……”

萧姑娘满身邪气笼罩,她的纤纤玉手化作骨刃,密密麻麻扑向在场的人群,血光闪处,红雨飘洒。

纪南晔长歌剑出鞘,剑招正是《定千秋剑》第二式“九州一色”!气势如虹,一道剑光飞掠过十余丈的距离,伴着刺破空气的高昂剑啸,直取这妖的面门。

萧姑娘桀桀怪笑,身影倏地化为一溜青烟,闪到纪南晔背后,张开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咬向纪南晔的肩膀,纪南晔一时不防,咬了个正,肩膀血ròu模糊,一直往外渗血。

萧姑娘咂咂嘴:“你不是我们安义城的人吧,我有多久没偿过活人的ròu了?味道可真鲜美……”

纪南晔捏诀,及时止住肩膀的伤口:“世上哪有安义城?有的只是一座皆是死人的鬼城罢了,你也不过是一缕幽魂……”

萧姑娘瞪着血眸:“那又如何?他们该死!当年我们萧家风光无限,盘踞安义城,掌着大半北疆,天潢贵胄能耐我们如何?皇上也得忌惮三分,却毁在小人谗言中!好不叫人han心啊——”

“说我们萧家叛国难道就是真的叛国吗?谁不知我们萧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臣!忠于朝廷!”

“生死终无别,天地虽大,却也容不下我们小小的萧家,落个众叛亲离,满门抄斩的下场。”

“可笑啊!可笑……”

“你们一介外人,难道也要chā手管我们萧家的事么?”萧姑娘目次yù裂,漂亮的五官硬生生扭曲成了令人害怕的妖魔鬼怪。

纪南晔目光冷淡地注视着萧姑娘:“我不管谁来管?”

如果不破阵,他和赵闵将会关在幻境中,永生永世出不去,从此,显灵道路再无他们二人。

萧姑娘骨爪指甲瞬间变长:“那就休怪我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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