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溪先生不在了?

纪南晔紧锁眉头。

邵怜吟苦笑:“我们人修本就和魔修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五年来,打打杀杀,遭殃的还是没有修为的平民百姓,人族损失惨重,反观魔修,气焰嚣张……”

“你是上邪宗的大师兄,到时候也会被宗门安排去边域抵抗魔修大军,凶多吉少。”

纪南晔:“你呢?”

邵怜吟开玩笑道:“我一介无权无势的散修就不瞎掺和了,死了也没人收尸。”

纪南晔:“不会,我替你收尸。”

邵怜吟有些惊诧,喜笑颜开:“好啊!我等你过来,我们并肩作战,互相有个照应,只不过眼下局势危急,你先回宗门报个平安,我在此地停留了五年,有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做。”

“暂且……分道扬镳。”

不错,纪南晔见完邵怜吟,是要急着赶回宗门,而邵怜吟有自己的私事没有完成。

两人分别时,纪南晔一脚已经踏上御剑,邵怜吟忍不住问他:“万青崖危险重重,你是如何完好无损出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不是三言两语能讲述完的,因此,纪南晔微微偏头,唇色浅淡的嘴唇扬起一抹极其凉薄的弧度,眉目冷冽,如山涧清泉,令人望之生凉,闪过流光的黑眸暗藏锋芒,挑起一身铮铮不碎的脊梁骨。

“来日相逢,你若还活着,我便细细讲于你听。”

邵怜吟瞳孔骤缩,忍俊不禁:是啊,好好活着,愿来日还能再相逢,听君一席话。

“好……”

纪南晔走远了,邵怜吟伫在原地半息,眉间隐约含着笑意,他转身回了江南府,刚拉开帘子,酿酒的蔡三娘步履轻快,敲响他雅间的门。

邵怜吟探头:“蔡三娘有事么?”

美人温婉一笑,挽了挽鬓边的细发,长卷的眼睫,如伏在眼帘上的一只凤尾蝶,两颊仿佛被热气氤氲,腾起红云。

“那位跟着你进去的仙君还在吗?外面有许多年轻姑娘找他,顺道帮我问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邵怜吟调侃道:“蔡三娘你也看上仙君了吗?”

蔡三娘捂着嘴笑:“可不是,我在剑门关酿酒多年,就没见过比仙君更风姿绰约的人,你这丫头,还不快把人叫出来看看?”

邵怜吟:“他刚走。”

蔡三娘面露遗憾之色:“哎呀,没赶巧了,可惜外面姑娘的一番好意。”

邵怜吟疑惑:“怎么?”

蔡三娘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唇珠:“有人送了千年琼玉兰、金红绸缎包着的雪龙剑心,还有怜妃香囊……数不过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不知道要多少灵石。”

邵怜吟:“还回去吧,他是不会收礼的。”

蔡三娘:“小姑娘喜欢他,送美人一点鲜花又何妨?他配得上。”

邵怜吟顿时觉得自己头大,从雅间里偷偷钻出来,方才还显得冷冷清清的大厅,此刻挤满了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

她们小声讨论着仙君什么时候出来。

邵怜吟咽咽口水,默默缩回身子。

蔡三娘双手叉腰:“看见了吧!江南府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

邵怜吟不嫌事大:“你去说一声,仙君已离去,她们也散了罢。”

蔡三娘:“你呀!这么护着那位仙君?”

邵怜吟看向远方,神色不明:“他命中有数,却与我无关。”

……

纪南晔被楚泽推入悬崖,丹田、xiōng口上都受了重伤,虽不致命,但抗不住这一摔,悬崖万丈深,是冲着要他命的,粉身碎骨都是轻的。

当时,纪南晔没想过自己能活,浑身仿佛被凌迟一般的疼痛,叠碎成汹涌澎湃的浪潮扑打过来,牙关皆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麻木的痛楚兀地蔓延上精神识海,惊醒过来,嘴里不再是血腥味,杂夹着yào草的清香,抬手一摸,摸到了一坨软乎乎的白团子,小狐狸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脸,嗓子发出细弱的叫声。

原来是白团子救了纪南晔。

坐起身来,他坠落在山谷,晨光熹微,褐石峭壁,身前大片土地青青翠翠,竟开满了传说中的百草之后——腐茵草!

白团子就是叼着这颗草塞在纪南晔嘴里,救了他一命。

纪南晔伤势未痊愈,此地灵气充足,他又恰逢修炼瓶颈,便留在了小秘境里突破练气期。

一晃五年,他从练气期突破倒到金丹期,引来雷劫,才有了剑门关弟子等候在出口的一幕。

他离开山谷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他服下一株腐茵草已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凡事有度,留一线生机,断不可太贪婪。

……

收回心神,纪南晔专注于御剑飞行,不过是三日,他从汉洲回到了上邪宗。

柳婳芷听说他回来,早在第一山峰峰头等候他。

余光瞥见天际飞来一道白影,自己率先耐不住凑了上去。

“七年了,好久不见。”柳婳芷左右打量纪南晔,“不错,金丹期一层了,当担得起大师兄三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放话出去,我看谁敢嘲笑我们第一峰!”

纪南晔:“三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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