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发现他们?”大郎眯了眯眼,继续摸着他的下巴,这摸着摸着,就来了感觉,好像,以前自己就喜欢摸下巴?可怎么总感觉下巴少了点什么?

吓了一跳,赶紧不去想它。

“不能。”郭仲达回答得很迅速,也很干脆,道理摆在那,一是他真不会,又已经把大郎当成了神通的人了,所以不敢隐瞒。二是大郎刚刚摸下巴的样子,让他恍惚间有个错觉,坐在这根本不能遮风挡雨的没棚的简易马车上的,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而是一个年龄比他大不少,或者说,至少是阅历和见识都要强过他很多的人。

没准,真是神仙下凡也不定,或者,干脆就是袁天师在上面学到了本事,又回来了?这小小的躯体里住着的,其实是袁天师的神魂?这才过去多久?先前他摸下巴的时候感觉是小孩子要学大人的样,现在呢,则是这副模样,这是逐渐觉醒了吗?

于是又有了希望,满眼的希翼,小心的看着大郎,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憋了些,生怕呼吸声都会影响到大郎。

“哦,既然不能,那干嘛要发现他们?”大郎抬起手,摸了摸身上穿着的皮甲,这皮甲应该是三子的吧?啥时候穿到自己身上了?最底层的兵往往都不会有皮甲的,多是以几层厚葛布用糨糊粘了,再缀一些铜钉保护在紧要的部位,比如双肩,脖子,胸口和裆间,条件再好些的,会用十几年几十年的老藤劈细了编成硬甲,条件次些的,用纸糊甲也不少见,最差的,就只能着衣裳,啥防护都没的。

皮甲显得大了,自己穿着活脱脱就像那龟丞相(MH里的龟丞相形象,大家自己找去)。等等,龟丞相?没人说过呀,自己也没见过呀,怎么突然就知道了?又迷糊了,赶紧晃晃脑袋,把脑子里这些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还有点让人害怕的想法甩到一边去:“三子你的皮甲太大了,穿着硌得慌。”

“那好办呀,等到了前头大点的镇子上,找那革匠改改就是,前面村里可没革匠,所以只好将就着给您穿上了。”三子见大郎没有把皮甲脱还给他的意思,不由喜出望外,得嘞,小神仙不记恨某家了。

“把斥侯都收回来,别撒出去了,你们只有不到百人了,撒出去没效果,还白让人送死。”这是客场作战,敌在暗我在明,又是以少对多,种种的不利,大郎不懂兵,但对付狼群的基本规则是知道的,不管狼群多厉害,只要自己这边不慌了阵脚,人不分散了,都背靠背的抱成团,那么最后比拼的就是耐力和武力了。

醒转来的时候,就注意瞄了瞄队伍里,没见到先前被派出去探路的候大的人,想来已经是凶多吉少。

“别,还是你拿回去穿。”大郎心眼不大,本来都忘了三子曾经得罪过他的,三子不回答还好,这一回答他又记起来了,这家伙得罪过他,于是脸一板,这便要将皮甲脱了下来。

“哎哟,小祖宗,您就穿着行不行?您要是有个闪失,队长可不得把某这张老皮给剥了晒干了示众?”三子苦着个脸,赶紧的搬出郭仲达来,在山林里,郭仲达让他保护大郎的命令可还没撤呢。

“我穿着行,但这皮甲不行,不够档次。得鲜亮点的,嗯,最好是有道家范的。”大郎眯了眯眼,又摸了摸下巴,“老郭,交给你了,到镇上,找那好的裁缝,并着革匠一起,改了让我穿。对了,再找个拂尘,就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好草纸。”

“草纸就行?不是黄纸?”草纸比较好找,黄纸虽然也常见,但平日里若是没什么法事的话,黄纸却是难找的,草纸则是很多食店都会备着给歇脚的赶路人带干粮时包装用。

这年头,纸贵指的是那可以写字的纸,最贵的就是皇家及官方用的好纸;其次是宣纸,文人必备也是唯一可用的纸;而平常百姓呢,用来写字的则是细纤的牛皮质地的纸,这两种都是经过很多道的工序才得的,可以用来写字。而草纸呢,制做非常的简单,纤维粗,工序也不多,成本自然就低,却不能写字,只能做日常包些吃食或是糊糊窗户之类所用。

黄纸则有着厚土的意思在里面,用稍微好些的草纸以染料染成,又要比草纸贵些,也是可以勉强写字的,专做祭祀用,没人敢用作它途,此时的黄色还未成为皇家专用(似乎黄色为皇家专用是明朝开始的)

郭仲达一喜,着了,大约是大郎想起一些厉害的法术了,得用到纸来画符,可怎么不是黄纸呢?黄纸的效果才好呀,要不那些道观和寺庙里作法事怎么都只用黄纸呢?

想到前面大郎不用任何的法器,甚至连咒都不念的,直接一句风来,风就来了,一句电起,雷电就起了,若说招风还有可以观风的经验解释的话,这雷电可就不是谁也能看得出来会有的,尤其是秋天,雷电可不如春夏那么的频繁。

心头马上火热了起来,之前因为侯大一伙人没任何的消息而有些沮丧沉重的心情一下就好转不少。

“你有那么奢侈吗?用黄纸净手?就是用得起我才不用呢,一擦,屁眼都变黄了。”大郎没个好气,这家伙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啊?~”郭仲达,三子及边上的几个偷听的士兵都被狠狠的雷了一下,好么,要草纸原来是用来擦屁股,这,这也忒奢侈了吧?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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