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磨蹭?快点,还得赶回去交差呢。”门开处,一个汉子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嚷,正是在西市里的那个青袍大汉。

猛然见得廿修手脚的绳索解开了,站在天井边似乎和那老苍头对峙着,还用了冷眼瞧着他,青袍汉子吃了一惊,道:“你的绳索怎么解开了?莫大呢?”边说边朝门边退去。

廿修脚一跺,唬得那青袍汉子拔腿就跑,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又将门锁上。

“没卵的家伙。”廿修很是鄙视这青袍大汉。

“哎哟俺滴娘咧,那小子端得厉害,竟似将莫大打杀了,如今正好端端的站在天井中哩,得亏某跑得快,不然怕也要成为他的掌中冤魂哩。”走到门边伏身听的廿修听到了那青袍汉子正在大声的跟谁说着,从声音的方位来判断,大约有十来丈的距离。

有人应,但听不清说的什么,不止一个人,然后是一阵的哄笑。

“不信,不信某带你们去瞧瞧哩。”青袍汉子似乎急了,大声的喊。

廿修又退了回去,坐在被他拆得只剩了个车架的马车上,仰着头,看着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吹起了口哨,一脚架着,一脚垂着晃荡晃荡。

不一会工夫,门又开了,涌进来五六个大汉,大部分都是身穿青袍,个个手中都握着家伙,有棍棒,也有扁担和铁锹,其中有个比较肥的穿的是灰白袍,手中拿的是把解刀。

“看来,你们是把这一整个坊占了。”廿修扭过头,瞟了他们一眼,不再理会。

几人挤在一起,战战兢兢的面向廿修,一步一步的向先前关押了廿修的偏房退去,廿修看了一眼没关上的大门,“哧~!”的冷笑了一声。

不多时,依旧昏迷的金鱼眼被几个人扛了出来,出得房门的时候,廿修恰恰在马车上伸了个懒腰,唬得那几个一慌,脚下一滑,“叭叽”一下,金鱼眼又嚎了起来:“痛杀某也!不若就死了罢,死了罢。”

“想死也是没那么容易的,阎罗老儿若是敢收你,我就敢生生将你从光就居一路的打将到到陈莫去,然后再拉回来揍个半死!”廿修的话人这些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天爷!光就居是第一层地狱,陈莫可是第十八层,这小子难道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连阎罗也能驱使得了的么?

(十八层地狱从第一层最轻罪到第十八层最重罪分为:光就居、居虚倅略、桑居都、楼、房卒、草乌卑次、都卢难旦、不卢半呼、乌竟都、泥卢都、乌略、乌满、乌藉、乌呼、须健居、末都干直呼、区通途、陈莫。佛门中所说的阿鼻地狱便是另一种分法八大地狱中的第八地狱,即相当于陈莫)

“莫怕,这小子也就光嘴上说说,他即便是有法力,那也是有限得很,若真有大法力,何至于被咱们这么轻松就掳了来?”肥头大耳手握解刀的胖子自恃手中有兵刃,强作镇定的挥了挥解刀道。

“那就拿你开刀试试吧。”廿修跳下马车,嘴角挑笑,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胖子走去。

“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某可不管上头有啥命令,手中的刀可不长眼。”胖子一听廿修说先拿他开刀试,慌了,即便人家没什么法力,那也是有一点的呀,否则怎么解释莫大那么庞大的身躯竟然会被一个手脚都捆绑了的小孩子打得满脸开花,一条胳膊似乎也废了,而这小孩身上然没有半点伤,屋里除了被莫大撞怀了的门壁外,几乎就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

“是么?上头有什么命令?”廿修脚下没停,继续一步一步的逼近。

“某若是说了,小神仙是否可饶过在下?”胖子一听似乎有那么点转圜的余地,大喜之下赶忙的就要抓了这根稻草。

“你先说说。”廿修站定了,眼睛直盯着那胖子。

“上头说是不能伤了小神仙您的性命,留着有用,还说,若是小神仙没跑,就不许去动其他人,免得有人起疑。”胖子嗫嚅着说完,突然哐当一下丢下手中的解刀,抱头就往门外跑,“小神仙说话得算话。”

廿修没追,将目光转向其他人:“你们怎么说?”

“不怨我等呀,小神仙,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是,都是这个莫大领头,真不关我等的事。”几个原本还能相互打气的,这一看胖子丢下他们独自跑了,当下心头最后的一道堤坝就轰然的溃决,内心的恐惧猛就如同那雨后的春笋,一个劲的猛长,被廿修的目光一逼,再也坚持不住,将那金鱼眼莫大往地上一丢,呼啦啦的跪倒,不住的磕头。

“滚!”廿修怒喝一声。

几人忙不迭的抬手护住了头,鼠蹿而走,也顾不得被他们丢在地上的莫大了。

院里又恢复了平静。

廿修颓然的瘫在了地上,打心理战所要耗费的精气神是巨大的,每说的一个字,每迈出去的一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要拿捏到位,稍有一个疏忽,就会让那些原本已经被自己成功的带入恐惧的人清醒过来,廿修以前只是一对一的催眠过,没试过一对多的催眠,这也得归功于他来长安的路上就已经积起的威名,加上这时代的人又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否则,很难。

老苍头在旁,一直看着廿修的个人表演,开始他是抱着旁观的心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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