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人多了,不过这也算是其中一条线索。”沈迟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他们四个人,最大的相似处,是他们都有暴力倾向,而且都不得家人邻居喜欢。”

这又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连陆韶都有些疑惑了,不过他还是先等沈迟说完。

“然后我整理了一下他们失踪的时间,发现时间上有规律,每个案子刚好相隔一年。”

“这说明什么?”陆六有些疑惑:“这个日子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这是有计划,有规律的杀人事件,沈迟眯起眼睛:“不一定有含义,但是如果与蔡荣贵的案子放到一起,就会发现一个问题——凶手有强迫症。”

“强迫症属于焦虑障碍的一种类型,有意识的强迫和反强迫并存,令人虽然察觉到异常却无法控制。”沈迟在纸上的右边画了一个圆:“从尸体的切割上我们就看得出来,边缘……”

正说着呢,他手机忽然响了,沈迟被打断后不是很高兴,但看了一眼是沈念打过来的,皱了皱眉还是接了:“喂。”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很忙,到时再说。”沈迟说完就直接挂了。

“嗯,刚说到强迫症,因为当时……”话还没说完,电话又响了,居然还是沈念的,这一下沈迟真的有点来火了:“沈念,你到底有什么事!”

沈念声音低哑而沉重:“哥,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好,你说。”沈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听他说。

“你回来我再和你说。”沈念似乎预料到沈迟会说什么,在他开口前说道:“你不管有什么事,都先放下——如果你还是我哥的话。”

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沈迟简直都要气得冒烟了。

这小兔崽子!

陆韶看着他画的简图也大概看出点意思来了,见他没打电话了便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都是同一个人?而且有强迫症?”

“嗯,而且就算不是这附近的,也对川吉镇的地形非常了解,甚至应该是认识这几户人家的人。”沈迟一边回答一边思索着,沈念虽然爱发脾气,但是从来都不会这么跟他说话,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这么想着,他快速地解释了几句,让陆韶他们留在这里查证,他则直接开了辆警车回去了。

他还以为沈念是出什么事了,结果一进门,看到沈念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那个火啊,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他阔马金刀在沈念对面坐下,冷冷地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沈念瞪大眼睛看着他,咬了咬牙才道:“哥,我要走了。”

走?去哪?沈迟有过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你要回帝都?也行,如果你不想留在宁霞县的话,我就给请一个保姆,或者你自己住宿也行……”

“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沈念心里乱得很,但还是勉强维持着镇定:“我不是要去帝都,我要去阳海市。”

阳海市?沈迟皱着眉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要转学?”

沈念艰难地摇了摇头:“我不读高中了,阳海市生命科学研究院已经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书,我直接进研究院。”

那一瞬间,连素来冷静自持的沈迟都忍不住暴怒:“你胡闹!”

“我没有!”沈念比他更大声,他的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连眼睛里都冒出火光:“我喜欢当科学家!我不想像你安排的那样读书毕业接手你的公司结婚生子庸庸碌碌过一辈子!我有我的理想,我不想再活在你的阴影下,你知道你给我多么大的压力吗?所有人认识我,不会说你就是沈念啊,他们永远只会说,哦,这是沈迟的弟弟!”

沈迟哑口无言。

“我是沈念!我有名字!我想活得精彩,我想让别人在说到我的时候,说这是沈家那两个厉害的儿子之一,而不是永远活在你羽翼下的影子!”说到最后沈念几乎要哭出声来,吼得喉咙嘶哑:“哥,这是我的人生!”

十五岁的少年,声音宏亮,眼睛里有着慑人的亮光,但是沈迟却能看到他眼底最深的悲切。

沈念从小以有强大的哥哥为荣,今天的这些话挑开了他心底最阴暗的一处,伤到沈迟的同时,他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沈迟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父亲的死亡,母亲的懦弱,让他不得不坚强,用弱小的肩膀扛起这个家,后来甚至为了早点有能力查证父亲的案子,他强迫自己成长,接连跳级,拼了命的写论文做研究。

那样的苦他已经尝过,又怎么舍得让唯一的弟弟再经历一次。

他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地长大,别的孩子有的,他都给他,他不奢求沈念帮他什么,只要他好好的,就好了。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才压抑着情绪冷冷地道:“你做了什么?”

沈念脸色阴郁,沉沉地道:“我写了几篇论文,在国外发表了,上个月研究院的人找我,我参加了面试和复试,已经通过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读研的时候。”

看着沈念耷拉着的脑袋,沈迟沉默了。

一种惭愧、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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