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交错站立不同方位,面色凝重,严阵以待。展昭不动,也没有一个敢妄动一下。其中一个领头的将领看在眼里很是焦躁,心知若再畏首畏尾拖延下去,尚未动手气势已输大半。于是一边警惕展昭动静,一边道:“大家莫慌,这宋人只是仗着轻功了得。封住他所有退路,合我等之力,必能将其一举拿下。”

另一个道:“不错,我等沙场铁血练出来的默契又岂是那绵软无力的宋人可比?武功再高,他也不过只有一人,生不出三头六臂。兄弟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数万士兵还在台下看着呢,若再输,我们以后哪还有脸领兵打仗?”

其中一人犹豫道:“可是王爷跟这宋人……。”

立马有人啐道:“现在还想什么留手?以这人的武力,单打独斗我们谁都捞不到好。赤王殿下身兼统帅之职,自会以我赤练军的利益当先。什么小心肝,让王爷留着床上慢慢叫吧!”

旁人俱是以契丹语交流,唯独此人故意大声的用汉语说出来,明面上是为了给己方打气,实则却是借机羞辱展昭。展昭面无表情一记锐利的眼刀扫射过去。尤其当视线余角触及那十几个匆匆赶来的军医,冷凝突然化为一声嗤笑。

那人见展昭盯上自己,心头有些发毛,却仍硬着头皮反问:“你笑什么?”

“展某笑你们这些契丹将领到现在都搞不清状况,也难怪你家统帅要借我之手将你们拾掇一番。既然你们忌惮我的轻功,也罢,展某不用便是。只愿一战过后,你们能明悟王爷口中的心肝到底指的是谁。”

话音未落,展昭身形已动,率先出手抢占先机。一锤先是直取一人面门,被避过后反手砸在从旁来援的两人兵器上。两人欲以蛮力相抵,却发觉卧瓜锤沉重异常,对方臂力亦是过人,以至被磕退数步,铩羽而归。此时又有四人袭来,手持刀棍斧戟,武器各不相同,长短也是不一。不同的武器抢占不同的方位,互补长短。展昭脸上闪过一丝慎重,可不等他后撤以避,身后又有第五人攻到,红缨枪尖一闪,端的狠辣,竟是直刺头颅而去。

那手执红缨枪的便是以汉语轻辱展昭之人,他眼透凶光,嘴角尽含杀气。本以为志在必得的一击,不想那展昭竟似脑后长了眼睛,精准得微微一晃,擦鬓而过。展昭以手背架住枪身后滑,急退抵在此人身前。一手反抓猛地将人整个提起过肩扔了出去。此时对面四人招势已尽,无以更改,眼见就要将那第五人错杀在刀棍斧戟之下,哪知一柄卧瓜锤如流星追月从侧里横飞而来,将四件兵器都打偏到一边,使那人躲过一劫,径直摔在四人身上,滚作一团。

卧瓜锤连磕四件兵器,空中去势已老,飞掠的速度自慢了下来。不等落地,一只强有力的手探去,将之牢牢抓在手上。明明是重达九十来斤的卧瓜锤,在展昭手中却改良得招式精简,收放自如。不同于适才哈那布谷舞得虎虎生风,大开大合,展昭的每一下变化都巧妙得当,点到即止,真是有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执之物乃是鹅毛,轻巧至极,无声无息。直到偶有锤身砸落高台,激得木石飞溅,众人才心惊肉跳,暗道决不能让这重锤触及己身,不然非死即伤。因众将忌惮那卧瓜锤的威力,转眼间已有两人不慎败落被展昭踢下台去。

剩下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大叫一声:“一同上!”不敢再各自为战,六人配合倒是默契,不约而同分别攻向展昭上中下三路,聚拢在一起的攻击不留一丝破绽,心道:既然大言不惭自言不使轻功,我等同心同力端看你如何破之。

展昭见状也不慌张,连退三步,顷刻腰身一拧,竟以侧旋之式施展卧瓜锤当空舞出一个大圆,竟一举缠挡六人同时到来的兵器。只见他脚步微错,马步一沉,台面立时留下一个深深的足印。与此同时将卧瓜锤凌空抛出,七件兵器本被缠带到一处,此刻被迫脱手飞出。六人望着空空如也的手,一阵大愕,不等反应已被展昭施展连环鸳鸯腿,快若雷闪,以高低四环上下合一之势,一个不落踢飞出去。

收腿,立定,展昭掸了掸前袍沾染的尘土,将之利落一撩而起挽到腰后。他的眼神十分平静,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却亮得夺目飞扬,仿佛有什么东西蕴藏其中想要急不可耐地跳脱而出。如果此刻熟悉他的白玉堂在此,定会瞧出这只猫来劲了,武人的血液一旦沸腾起来,若不尽兴,轻易怕是消熄不下去。

“下一个!”

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却仿佛比重锤更沉,一下比一下敲击在胸,引众人心惊胆寒。

齐天霖茫然失声半晌,才呐呐道:“将军,你说的对。末将完不是对手,就算上去了,也不过自取其辱。这南侠的武功太高强了。你瞧他连战三场,击败十人,却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紊乱。可见,他根本没有出尽力。”

范征低叹一声。“那是自然,这三场我军将领俱是力以赴,可那展昭频频手下留情,却仍有余力轻松对敌。果然,敢孤身直入万人大军,擒获敌军主将,这绝不是一般寻常高手能够做到的。看来,那展昭没有说错,王爷口中的小心肝的确不是他。”

齐天霖悚然而惊:“莫非……。”

范征不言,而是神色复杂地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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