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被盛赞的美人突然扑哧笑了,湛卢剑柄突然遮住嘴角,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骂我呀?骂我祸国殃民。”

年轻的侠客神色顿时有点尴尬无措:“我就说我不太擅长……。那我再换一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唔,这句倒不错。不过严格算来我乃江湖儿女,不喜欢这么文绉绉的。”

“那你喜欢什么?”

“直白点的。”

“直白点?怎么直白?”

“比如……。”美人突然拽住侠客衣领,用力向下一拉,朱唇在其唇上轻轻一点,深情道:“我心悦你,展昭……。”

曾以为放下了,可当再次面对却突然发现有种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哪怕将之深埋哪怕不再刻意忆起,但当生命中遇到了某个触点,仍会不自觉翻起前尘往事,引心绪起伏难平。

展昭就这样痴痴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心中清楚的知道她绝不是记忆中生死相随的爱人,可那如出一辙的容貌,半分不差的体态都叫他心神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初见时情窦初开的懵懂与美好。

正当他仍深陷回忆无法自拔之际,耶律宗徹突兀地叫了声“过来”,于是碧衣美人没有半分犹豫便走到赤王面前福了福。耶律宗徹略带轻佻地托起美人的下颚,叹道:“果然是绝世倾城的佳人啊。”随即拢着美人的肩头将其身子扳直正对展昭。“不知道展大人还认不认得她呢?”

“她是……。”本能脱口而出,忽然忆起先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巨阙也好,定情玉佩也罢,所有事实都让理智最后指向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她是月如?”

“答对了。这位便是丁家失散二十年的丁家二小姐丁月如。听闻当年丁将军带了妻女途径雁门关遭遇马匪突袭,奋力杀出重围却只救出长女月华。妻子惨死,次女月如下落不明,虽之后帅兵回剿,却始终未有寻到爱女,最后自己也在剿匪过程中伤重而亡。所幸丁大小姐得到同族大伯的照顾,自小养在茉花村,丁氏双侠更视其如亲妹。之后的事怕是没人比展大人更清楚了。”耶律宗徹笑了笑,又道:“这位月如小姐年纪明明比丁大小姐要小上三岁,却没想到两人生得如此相像,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孪生姐妹。当初丁兆蕙托本王寻访于她,也是拿了大小姐的画像给本王。”

“所以你便得了巨阙?”看似毫无关联的反问叫耶律宗徹一怔,展昭却借此确认了心中所想,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丁兆蕙之所以将巨阙转手于人,是为了重酬寻找丁月如的下落,而叫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契丹赤王当真了得,竟真寻到了丁家二十年遍寻不得的人。只是此刻看眼前的丁月如目光呆滞,听耶律宗徹讲述自己身世竟也毫无反应,总让展昭感到哪里有些诡异。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展昭问道。

耶律宗徹眉头微微一挑:“本王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为何?”

“在契丹,女奴比在大宋更惨,何况她还生得这般花容月貌。你以为她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耶律宗徹面无表情地托起丁月如的双腕。“本王救下她时,她已自裁了无数次。看看这双皓腕,伤痕累累,即便只是想象也多少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现在之所以会这副心智欠缺的模样,也是那卖人给本王的奴隶主怕她死了,给她强灌药物所致。”

见展昭骤然攥紧拳头面露怒容,耶律宗徹冷笑一声,面上略带嘲讽道:“展大人这就按捺不住了?放心,本王知你不会放过那家伙,早给了他一个痛快。如何?本王的诚意都已呈现在你面前,若你此刻还要离去,本王绝不阻拦。只是这丁月如么,她的卖身契既然在本王手里,便是赤王府的女奴,展大人若想轻易带她离开,怕是没那么容易。”

攥紧的手蓦然松开,展昭神色冷峻道:“若我不走,你会待她如何?”

“展大人若肯留下,自然皆大欢喜。本王也不是不识趣的,当将佳人奉上,如何待她自由展大人说了算。”

展昭心中恼恨这种迫挟的强行交易,若是答应下来,让他感觉自己是为了丁月如不得不选择出卖赵祯的利益。但转念一想既然赤王让他留下观察他的为人行事再做决断,想必诚意之中至少有三分是真。“王爷若是事成,夺得大宝,将如何对待宋辽关系?”

“本王愿立下契约,成事之后,宋辽互为兄弟之国,奉宋为长,在我有生之年契丹绝不会发动半点犯宋战事。同时开放多个关口与宋互市,亦大力扶持宋商来我契丹境内经商,立法确保宋商安。于契丹国内逐步取消南北院,推行辽汉同治,帮助契丹的汉族人可以顺利融入本国,享受到真正的平等待遇。”

展昭看赤王款款而谈,确是经过深思熟虑,如赤王当真想保宋辽不起战端,帮他一把又何妨?思忖再三,展昭终是下决心点头道:“好,如此一言为定。只要王爷不弃盟约,真心促成宋辽和平,展昭自当信守承诺,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陛下那里……我会帮你游说。”

耶律宗徹见这顽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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