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群人疯狂的报复行为折腾得够呛,木槿段渐渐撑不住,心生动摇。恰在此时瞧见耶律宗徹蹲身凑近,木槿段本能瑟缩了下,却听耶律宗徹别有意味道:“放心,本王没打算动手。只是想劝阁下一句,想想先前瑾少宫主的允诺,既有生路,何必一条绝路走到头?”

四周众人凡能领悟其中奥妙的,皆叹服耶律宗徹工于心计。先前一番威吓看似狠辣不留余地,实则却在此处做了活结。人就是这样,若是必死之局,自会报复性地想着同归于尽。可若是指明一条活路,哪怕是对方不要的,只要逼着走上去,求活的本能反会促使着走出康庄大道。

果然,木槿段终是耐不住服软了。“好……,老夫答应了。”

“这就对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耶律宗徹笑得有些狡黠。

“事若办成了,当真能放老夫走?”

不怪木槿段再三确认,这里毕竟紫婵宫地界,单凭赤王一言,说了不算。耶律宗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抬头对上紫瑾,眼神频送暗示,等他这少宫主发话。

紫瑾了然,道:“言出必践。”

“好,我救。”

木槿段刚表态,耶律宗徹已迫不及待了。“到底要怎么做?”

“解蛊之法很繁复,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给老夫松绑,得老夫亲自施为。”木槿段见耶律宗徹眯起眼明显流露质疑神色,不由哂笑:“既然不信,那就杀了老夫,一了百了。”

好不容易为展昭觅得一线生机,白玉堂哪能容木槿段轻易撂挑子?他急切走去,亲自为木槿段解开绳索,半含警告道:“有两位师尊在,谅你耍不出什么花样。”

木槿段又道:“封住老夫内力的穴道也得解开。”

“木槿段,你别得寸进尺。”白玉堂皱眉。

“老夫需用内力探索蛊虫位置,若不解开,老夫亦无能为力。”

白玉堂气闷地转首望向谦和道人。这封穴适才是他师父以独门手法点的,要解也唯有他师父能解。谦和道人禁不住白玉堂满目恳求,兀自喟叹,抬手两枚飞蝗石打出,正中木槿段身上要穴。

木槿段被揍得凄惨,整张脸遭血糊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老眼倏地亮了下,可见其体内禁制已解。转了下尚能动的右手,木槿段略作沉吟。“老夫伤了一臂,所以还需一人来协助驱蛊。”斜眼瞟向身旁的白玉堂,随意道:“就你吧,既然你那么着紧展昭,不如亲自动手救他。”

比起白玉堂欣喜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紫瑾一听,顿时不干了。

难道白玉堂着紧,他就不着紧吗?

大步上前,刚强横地喊了声“我来”,就被木槿段一句“你不行”毫不留情顶回去。

“凭什么白玉堂行,我就不行?”紫瑾不依不挠。

木槿段掩去眼底那抹阴晦下的复杂,讪讪道:“你会让老夫分神……。”

“……。”

白玉堂当然明白紫瑾在争什么,又为什么要争,但他更怕夜长梦多、变数再生。遂收敛喜容,对紫瑾正色道:“非常时期,不是你我意气用事的时候。先救猫儿,待他平安,之后无论你有任何不痛快,我白玉堂都接着。”

白玉堂把话说到这般地步,紫瑾纵有再多不满,也没法再起龃龉,毕竟在他心里,展昭的安危无疑排在第一顺位。只是看着那对又凑到一起的有情人,不仅扎眼,心里更百般不是滋味。

白玉堂无奈瞧着展昭满面怫悒,心里明白他在纠结什么。其实无论是不顾原则放木槿段走,还是用武力手段逼迫对方屈服,都与展昭的行事准则相差甚远。他没过度阻挠,并不是因为被救的那个是他自己,而是他本身并不是个会将自身标准强加到别人身上的人——理智上不赞同,不代表感情上不能理解。他懂他们适才出离的愤怒,亦能感受到所有扑面而来汹涌的关怀。

白玉堂拢住展昭双肩,眉眼深情:“猫儿,你信我吗?”

“你,我怎会不信?只是他……。”展昭瞥了眼也到得近处的木槿段,顾虑重重:“玉堂,你真的觉得木槿段还有办法能驱除我体内蛊虫吗?”

白玉堂斩钉截铁道:“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一试。起码有一点我能肯定,你已置之死地,木槿段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害你。”

展昭叹息:“既然你愿信他,那姑且一试吧。”

白玉堂欣慰极了。他知道展昭愿意妥协配合,纯粹是顾及他的感受,倒没那么在意自身生死。不过这傻猫不在意,他却是极其在意的,他还想在未来隐退的日子里与猫儿长长久久、相守一生。

白玉堂转头问木槿段道:“怎么做?”

“封住展昭身穴位。”木槿段见他说完后白玉堂非但没动,还露出狐疑之色,顿时没了好气。“待会儿老夫要探蛊虫的位置。展昭如今内力已复,身体一旦遭到外力侵入,会本能调动内力抵御,如此徒生阻挠,还叫老夫怎么施为搜寻?”

有了木槿段的解释,白玉堂多少释怀了。歉意地望向展昭,见其颔首示意,白玉堂遂扶对方盘膝坐下,稍倾疾出数指封锁住展昭周身大穴。木槿段见状,拖着瘸腿艰难地坐到展昭对面,同时要白玉堂也坐下来。他先让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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